芙洛拉将卡片插回口袋,提着金鱼的尾巴,把它放回了玄关处的鱼缸里。房间没有开灯,空无一人。维斯佩拉不肯开门,芙洛拉只好用些其他的手段。克雷伯格的扩张还没能渗透漫游者,利用权限开的后门,监理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尤金会在其他人得到消息之前赶来,用监理会总负责人的名义,对她兴师问罪。床上有一个很显眼的鼓包。芙洛拉低头一看,一截发丝没有被压住,翘在了外面。她稳定了下情绪,让自己尽量不要那么焦头烂额,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她安慰着自己,伸手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再慢慢地坐过去。“维斯佩拉,你……你还好吗?”她担心自己会被袭击,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对于她的接近,维斯佩拉没有抵触。
面对未知,没有人会不感到恐惧,她嘟囔着“希望你还没死透”,心跳加速,仿佛有一条巨龙在胸腔里焦躁地喷火。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试图回忆,按图索骥,拼凑出真相的原貌,却发现那个借调维斯佩拉的项目组,在事故发生之后便已销声匿迹。怎么看都非常可疑。芙洛拉以为维斯佩拉不会回应。她想错了,大错特错。一只苍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压住了她的衣摆,隔着一层衣物与她的大腿触碰,简直冰冷彻骨。她轻轻地抖了一下,是维斯佩拉没错,她看见了被子下熟悉的银发。很快,这种寒意爬上了脊梁。……鳞片,漆黑如夜色般的细小鳞片,镶嵌在维斯佩拉的手臂上。与其说是蛇鳞,不如说是黑曜石磨出的鳞甲,坚硬而冰冷,美丽而狰狞,无声地绽放在夜灯边缘。它应该是被锁在观察舱里的怪物,芙洛拉忍住潮水般升腾的恐惧,掀开了被子。“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守卫带走你。”“他们会残忍地对待你,解剖你,最后杀死你。”她尝试闭上眼,促使她打开房门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意料之中的,维斯佩拉没有攻击她。微弱的呼吸声,还有轻如落雨的触碰,一阵窸窣过后,潮湿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如同蛰伏在黑海巢穴里亟待饱餐的海蛇。他靠近了,湿冷的存在感顺着芙洛拉微微汗湿的额头,一路下滑到鼻尖,最后停在她泛白的嘴唇。他靠得太近了,近得让人觉得他会将她吞下。她曾经在实验室里抚摸过刚破壳的幼蛇,它们年纪尚小,攻击欲望并不强烈,毒腺和毒牙尚无用武之地。哪怕被摸得不舒服,也只会用细嫩的蛇信舔舐她的手指。维斯佩拉不是可以随便亲近的幼蛇。“嘶嘶。”蛇类的嘶鸣声,在巢穴的深处,黏腻地钻进耳朵。“抱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人在紧张的时候,常常通过胡言乱语来缓解恐惧。维斯佩拉还保留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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