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压榨他?她怕轮到自己一报还一报罢了。
顾砚礼见闻央愤愤不安执意问他追讨保证,即便不理解,但还是对她有负罪感。
他就当自己在偿还失忆前的债,愧疚心使然,尽力弥补她:“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接你。”
闻央半信半疑剜他一眼。
探视时间结束,她必须跟女警回去了。
这一次轮到顾砚礼看着她走,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留,完全忘记还要扮演家属。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写实。
哪有家属之间不疑心不吵架的。
男人究竟靠不靠得住?
她绞尽脑汁地想。
*
签完字以后,闻央开始变得没有耐心。
她唯恐夜长梦多,每个小时都在骂顾砚礼怎么来不来捞她。
可能是她看起来太焦虑,女警申请放宽每天下午的放风时间,带她出去晒太阳。
“你们对我的看管好像很宽松。”
闻央站在空地上吹风,不经意问。
女警和她熟了,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告诉她真相:“结果都一样。”
“怎么说?”闻央挑眉。
“fbi拘留过很多像你这样的外国人,最后的下场不是终身监禁,就是因为各种意外死掉。上吊、车祸都有。”
四月寒风瑟瑟,吹得人心凉。
政治博弈就是如此残酷,fbi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哪怕闻央同意转让地皮,他们也有各种理由往她身上罗织罪名。
闻央收紧十指,心情越发糟糕。
她又开始怀疑顾砚礼,他真有能力保证她活着出警局吗。
她不认为她有运气做唯一的幸存者。
女警给她递烟解愁:“你运气好,我就今天带了这一包。”
闻央挡风接火。
“是么,那我还挺幸运的。”
火星明灭,女人漂亮的瞳孔闪烁着琥珀流光。
她指望不上顾砚礼,只能自己制造麻烦了。
芝加哥日照稀少,闻央回到关押房间,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关押她的房间由私人办公室改造而成,门外的警卫二十四小时执勤,她不能开门,但有小窗户通风。
闻央朝窗外张望。
叁楼远处的天台有个废弃的可回收站点,那里堆了几个纸箱子。
除了她的视角,极少有人发现火灾隐患。
她摸黑把烟头扔出去。
猩红的一点,迅速淹没不见。
扔没扔的准,等会儿见分晓。
闻央躺在沙发上,催眠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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