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想,这回应当够了。
滕野不过是一根导火索,燕王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承元帝早年因为先帝宠幼废长之事,吃了好一番苦头。
如今先帝不在,既有机会收拾燕王,又可以整饬世家,承元帝没道理不接下递到手中的把柄。
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是等。
江行想,等燕王被捉拿归案,时先生在地下冤魂,也可安息了。
算是告慰先灵。
此事一过,江行发誓自己好好做官,再也不要趟朝堂的这滩子浑水。等到年纪一到,就致仕关门过小日子去。
朝堂争斗令人心力交瘁,恨不能以头抢地耳。
御前的人办事很快。有了方向,在江行揭发后不过几日,五石散案幕后黑手狩月被捉拿归案。
朝堂之下,对外的通缉令用的是“狩月”此名,因而百姓并不清楚皇家那点事情。他们只知,一位作恶多端的坏蛋被朝廷抓住,由陛下亲自审理。
而那位坏蛋,却并没有如百姓所料想的那般下了大牢,而是好端端地坐在御书房,同皇帝说着话,似寻常兄弟那般。
“真是好久不见。”
承元帝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椅子, “朕现在应该叫你什么?狩月,何越,还是燕王李洵?”
李洵难得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皇室的标志性脸庞来——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人和皇帝没关系。
他短促地笑出声,道: “李淳,您可是大不一样了。”
四周侍卫宫人听他说起这个名字,脸色齐齐大变;承元帝近前大太监李公公更是呵斥: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有侍卫横刀,架在李洵脖子前,是一个随时可以血溅当场的架势。
李淳,则是承元帝本名了。这个名字久违地被提起,承元帝额间隐隐跳动,须臾又压下去,威严道: “放肆。”
李洵却没有怕: “皇兄,我们兄弟俩许久未见,我不过一句寒暄,怎么又成放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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