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一个情人不到万不得已就从情场撤退,会叫人瞧不起的。”
现在,我的乏味的工作,便只能是摘录一桩讼案的记录。
它肯定枯燥得很。这桩讼案结束以后,艾蕾就自杀了。我在一家图书馆(我不能说出它的名字)读过这桩讼案的记录。对开本,八大卷。审讯和评议用的是拉丁文,回答用的是意大利文。我在这些材料里读到,1572年11月的一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年轻的主教单独来到白天信徒们可以出入的教堂门口,院长亲自给他打开门,允许他跟着她进去,在一间她常占用的房子里接待了他。房间里有一道暗门,通到教堂大厅的讲坛。不到一小时,主教被打发走了。院长亲自送他到教堂门口,对他说:
“回府去吧,快点离开我。再见了,大人,您真叫我厌恶。我好像把身子给了一个仆人。”
三个月后,狂人节来临了。当时,卡斯特罗城的狂欢节很有名。人们带着假面游行。欢闹声响彻全城。人们都从一个带铁栅的小窗前经过。窗里面便是修道院的马厩。不过大家都知道,在狂欢节前三个月,马厩改为了客厅。节日期间,这里总是座无虚席。在狂欢的人群中,主教乘一辆四轮马车由此经过,院长向他打了个手势。当天夜里一点钟,他果然来到教堂门口,进了门,但不到三刻钟就被赶了出来。自十一月第一次相会以来,他几乎每周都到修道院来一次。谁都看得出他脸上得意忘形的神色,年轻傲慢的院长为此非常恼火。复活节是星期一。这天和往常一样,院长对待他像对待最下贱的人,对他说的话连修道院最穷的苦力都会受不了。可没过几天,她又给他使眼色。果然英俊的主教又在半夜时分到了教堂门口。她叫他来是为了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
案件记录中说,她这话一出口,主教吓得脸色惨白,呆若木鸡。院长有些发烧,她请人叫来医生,把经过全告诉了他。医生知道病人的慷慨性格,答应帮她摆脱困境。他首先介绍她与一个平民的妻子联系。那女人虽不是职业接生气却有这方面的本事。她丈夫是面包商。艾蕾与她交谈后,对她很满意。她告诉艾蕾,她已有了挽救她的计划,只是需要她在修道院找个心腹协助。
接生婆走了。过了几小时,艾蕾觉得不能让她在外面多嘴多舌,便叫来医生,又把接生气召回修道院,热情接待。这女人担保,即使不叫她回来,别人说的秘密,她也决不会泄露。但她重新声明,如果
院内找不到两个熟悉内情忠于院长的女人,是干不了这事的(肯定她想到了杀婴罪)。反复思考以后,院长决定把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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