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榆正自然知道。
他是眼盲,心眼还是好使。纵在最开始尚困于失去亲人、被逼离家的悲伤未能察觉,在日复日的相处之中又怎会看不出来?
没有顾客仍打着帮忙为名,频频出入前铺的少女;知他已熟悉店内布置,仍不顾男女大防地主动搀扶递物,若有似无的触碰——无一不令他生出就此放弃回家的念头。
然这样回去,他只会是个负累。
手不能提,目不能视,是个连农活都无法单独完成的废物。
他向谭木匠表明无婚娶的意欲,在他同意下虚心学了整整三年的手艺,现在不说独当一面,在村里接些简单木活倒绰绰有余。
故待凌湘孝期一出,便立马辞别谭木匠。
岂料凌湘对他的归来并不那么欢迎,比之从前更显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