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该思考国家未来的命运……包括边境的安稳、贵族的归心,甚至亲人的幸福。”
他仍带着笑,只是向后仰靠入高背椅中,指节轻敲扶手,仿佛在思考,不急着回应。
雷缪尔知道赛克雷斯在试图诱导,也清楚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只靠言语维系自信的冒险家。赛克雷斯的确具备王者的格局——十足的野心,毫不掩饰的自信,和足够的能力。
阿德里安在先王垂暮时期几近崩盘,财政亏空,边境失序,贵族派系内斗频发。若无强力新君,那不过是个即将沦为二流国家的残躯。
而赛克雷斯登上王储之位后,手握军政,整顿商路与铸币制,重新控制北方骑士团,迅速恢复了阿德里安的生机。如今这个提亲之人,可不是来交换和平的温和者,而是携利器而来的攻势者。
“命运这东西,”雷缪尔终于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带着他一贯的从容,
“有时不由兄长安排,更不由他人递送。”
他缓缓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艾琳。
“艾琳的归属问题,我相信她本人会做出最聪明的判断。”
比起将艾琳当作联姻的筹码,雷缪尔更愿她自由地生活。他太了解自己的胞妹,艾琳不属于深墙宫苑。
她更爱烈风中骑马奔驰的自由,爱箭羽破空的利落,爱山林与朝露,而不是镶金封底的契约与边境背后的交易。
更何况,若艾琳真嫁往阿德里安,赛克雷斯便能顺理成章在艾斯特里昂与阿德里安的边境获得一个法理延伸点,在边境施加家族婚姻事务的软权干预。
“至于联姻与和平的关系……”他抬起眼,“若和平真能靠一纸婚约维持,那战争岂非早已绝迹?”
“艾斯特里昂千年来,边境的安稳,从不来自婚姻,而是来自军阵与条约。”
赛克雷斯的笑意顿了顿,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慢慢靠回椅背,眉峰略挑。
察觉到空气的微妙凝滞,普罗富莫及时出声打圆场:“两国王室之间的姻缘之事,向来牵动人心,也需要时间与智慧共同酝酿。”
他微微欠身:“赛克雷斯殿下的诚意,王国必将郑重记录,待公主殿下年岁再长一分,自会有更合宜的时机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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