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身前,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回抬高甩落,如同将士手中挥舞的钢鞭,颇具一夫当关万夫莫摧之势——这正是橘子眼中的自己。
看到长兄,贞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大哥哥,我……”
濛濛雨雾中,对上贞仪微红的眼眶,王元却作出虚惊一场的模样,松口气道:“二妹妹出门走动怎也不说一声儿的!害得家里头好一顿胡思乱量,还以为你如何胡闹去了!”
贞仪微怔间,已听长兄道:“既然无事,我便回家中报信去。”
王元说着,看向一旁的詹枚:“詹家小子,代我看顾好二妹妹,有事便去汤馆中寻我!”
詹枚连忙施礼应下。
成功将王元“吓退”的橘子退到贞仪脚边。
王元跳上骡车辕座,让家仆赶车归家。
自幼跟随在王元身侧的仆从不免犹豫:“爷,老爷们不是说……”
“是说让我去官衙带回二妹妹,可二妹妹这不是未曾去官衙么。”王元双手抄袖,催促道:“走走走,别废话了。”
“……”仆从无言以对,扭头一瞧,却从自家爷眼角处看到了一抹少见的微红湿痕。
王元回到家中,给出的说辞是二妹妹未曾往官衙去,他已将人带回了汤馆里,接下来几日不妨便让二妹妹在汤馆中住下,也好让妻子陪着安抚一二。
接下来数日,金陵城中霪雨霏霏,阴风卷挟着潮冷的落叶,扑湿行人的足履裙角。
避祸一如避雨,明哲保身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这世间总也不乏为了公正愿意在这场风雨中挺身而出之人。
王介多年苦读,满腹经纶,品性也堪称无瑕,这样本该蓬勃生长的新叶猝然被掐落踩入尘泥中,便更加容易激起文人意气。
贞仪收到的第一封愿为王介陈情作证的书信来自詹枚。
彼时贞仪犹在四处碰壁,骡车内,詹枚将早已备下的书信双手奉与贞仪。
继詹枚之后,同样愿意施以援手的还有王介所在诗社中的成员。
在见到贞仪之后,诗社中竟有近半者都愿意为王介陈情作保,其中不乏声名远播者——他们之所以愿意相助,除了文人间的唇亡齿寒惺惺相惜之情,背后亦藏有某种斗争博弈。
时下文人热衷拜师结社,从不单单只是为了谈诗论赋,不同的诗社代表了不同的文人流派,而不同的文人师门流派最终指向的是朝堂之上的党派之分……谁又敢说朝廷此番趁机打压威慑江南学子之举的背后,没有各个党派之间的制衡博弈影响?
贞仪对此隐有猜测,詹枚也隐晦地与她说了三分,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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