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你走?”裴延抱了周达非一会儿,却忽然松开了。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激烈,“是我教你怎么去拍一部电影,教你怎么当导演,把你带进这个圈子。”
“我手把手地教你,给你提供你要的一切,帮你铺平通往梦想的路,我甚至能帮你拿到电影界的最高奖项,而我不需要你回报我任何,你凭什么,”
“我不需要。”周达非又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
“你...”裴延的眼睛染上一抹很不明显的红晕,一眨不眨,“你不需要?”
他的声音激越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透着难以置信的呐喊,“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你就一丁点儿...一丁点儿都没有被打动吗?”
“有过。”周达非坦率承认,“但我终究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这种打动远不足以让我愿意为了你——或者说,为了一段对我意义不大的情感关系,牺牲自由。”
裴延露出一个惨白的笑,“自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周达非顿了一秒,干脆利落道,“不自由,毋宁死。”
裴延恍惚觉得,直到这一刻,自己才真正认识了周达非。
其实周达非从来没变过。
周达非始终是骄傲、独立而坚韧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对艺术的追求。
是裴延自己忘了,周达非是个什么样的。
然而他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该知道的。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裴延是什么不重要,周达非想成为的一直是英雄。
周达非从来就对他不屑一顾。
裴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他的心动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从周达非嘴里说出烂片和竖子两个词开始。
他忽然有一种很罪恶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如果能少爱周达非一点就好了——像他们刚认识时那样,像一年前那样。
那样他就不会舍不得下手。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周达非关进铁笼,周达非就是他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