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刻才勉强能正视它,堪堪承认:哦,它确实是一段无法剥离的过去,并且不可逆地铸进了我的生命里,不论好坏。
结束的时候电影已经进入片尾,周达非正在一股子余韵悠长的餮足里。他神态迷离,目光略过仍趴在他身上的裴延,向银幕看去。
演职员表播完,周达非看见“导演 裴延”四个字往往向上滚动。他想,如果在《左流》之前自己从不知道裴延这个人,可能会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夜已经开始良久,却离结束还很远。
影音室伴随着电影结束而陷入安静。裴延又在周达非柔软的脖颈上亲了口,这时才问出了人类重逢时约定俗成的固定句式,“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周达非淡淡地说。
“我能打听到的只是结果、事实本身,”裴延眼神柔和专注,“我更想知道你的感受。”
“感受...”周达非迎着头顶唯一一抹白光,眯了眯眼睛,“这两年我体感上每一天都过得还可以,没有被种种困难旗帜鲜明地折磨过。”
“但是,”周达非想了想,“我刚刚从你家搬出去的时候,其实对你的选择十分不屑——那时候我已经多少意识到你是有才华的,却还是非常看不起你的事业选择。”
裴延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理智始终保持着这种观点。或者说,我在大脑里记住了自己对你和你的选择的看法,并以为它是不会变的。”
“可是后来有一天,”周达非说着皱了皱眉,“——我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了。就是某一刻,我忽然发现我理解了你面对现实时做的选择——尽管它不是我的选择,我却发自内心地认为你没有错。”
裴延听得心一抖,他顷刻之间就明白了周达非话中的含义。
周达非对痛苦的感知很钝,这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经受过太多的挫折。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周达非,也会在摸爬滚打中被不知不觉地改变看法。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恐慌。”周达非说,“每个人都会害怕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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