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食住行,甚少问过儿臣饮食起居,就连偶尔来椒房殿,也不过为商讨国政,就连母后都得不到半分垂怜,儿子就更不消说了。”
太子的声音已带上三分哽咽,“可是父皇您何曾知道,儿子多想见您一面?更想像二弟那样,用膳时有人陪伴,读书时有人教导,哪怕仅是责罚之语,儿臣也甘之如饴……二弟纵使顽劣,可儿臣最羡慕的也正是他,只因您待他像真正的骨肉至亲,不似儿臣,徒有长子的名分,却连半分骨肉亲情都体会不到……”
何贵妃不屑地撇了撇嘴,说这些有何益?近二十岁的人,还和亲弟弟争风吃醋,也不怕笑掉大牙!
满以为皇帝会斥责荒唐,哪知敬献帝原本冷凝的目光却柔和下来,他抬手将面前跪着的人扶起,温声道:“所以你才想出这荒谬至极的主意,以为东宫有了喜讯,朕就会频频光顾?”
太子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泪,“都是儿臣一番愚钝见识,让父皇见笑了。”
“你又何错之有?原是朕糊涂,只顾着将你培养为国之砥柱,却忘了你也是朕的孩子,也需要呵护与关爱。”敬献帝望着傅皇后叹道,“梓潼,你们母子既这般思念朕,为何从来不跟朕说呢?”
傅皇后这会子也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浅浅说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又岂敢以区区小事打扰?倘若我们母子受些委屈,能换来天下人安享太平,那臣妾也知足了。”
太子仍在一旁擦泪,他那衣袖也不知什么材质,半点不吸水,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不一会儿双眼便红肿如桃——倒比平时那种老成模样可爱。
何苗惊奇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没想到李天吉的演技这样精湛——若非见多了他在府里的言论,连她都差点被骗过去。
据她所知,李天吉跟她一样,老早就对渣爹失望,否则也不会抓着权柄不肯放手。他私下里可没有一句念过敬献帝,无论抱怨还是仰慕,可见这位天子在他看来是毫无相干的人。
正因如此,他此刻的表演才格外有说服力。只瞧敬献帝眼眶微湿,脸上的肌肉不住震颤,险险就要老泪纵横。
人越老越重情,尽管傅皇后与他不过政治联姻,可到底多年发妻,说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何况她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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