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惊动,匆忙闯入,只见那年老而衰迈的帝王,如一条死鱼般倒在地上,两眼泛着黯淡的光,却是再无气息可言了。
傅皇后的肩膀一下又一下抽着,她做了一辈子贤惠的媳妇、温良的母亲,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然而此刻,她被迫杀害了那个漠视她半生的丈夫。
傅皇后伏在地上,哀哀痛哭起来。
何苗承认,自己有点被吓着了。
她甚至忘了那碗鱼汤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等她迷迷糊糊恢复神智时,已经躺在东宫的床铺上。
太子把一个靠枕垫在她后腰上,一边喂她喝着滚热而发涩的姜汤,一边按着被子,免得汤汁溅到被褥上。
鱼汤只是味美,姜却是能驱寒的。
何苗浑浑噩噩咽着汤水,等脊背上密密地冒出一层汗时,才觉得身体轻快许多,急忙去抓他的胳膊,“外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太子的情绪比她想象中镇定许多。
有一瞬间何苗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不过当触及到李天吉眸底的晦暗时,她才明晰过来——皇帝的确已经驾崩,他也会痛楚,只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为今之计当然先稳住局势,孤已劝母后秘不发丧,先找傅家前来护驾,待时机成熟,才对外宣布消息。”太子的声音有些疲惫,显然为劝导皇后费了不少心力,当时其实有更好的办法,只是傅皇后情急之下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如今固然一劳永逸,可傅皇后自己的精神也受到极大刺激,回去后便谵妄不断,如同魇着了一般。
太子当然不能怪责母亲,何况傅皇后是为了他才走到这一步的,所以,即便对父亲的死亦有些遗憾,他也不得不埋藏起来,以全部的理智来面对这件事。
“二弟才到沧州,如今闻听消息,只怕得立刻赶回来奔丧,再趁机夺权,当然,孤是不会令他如愿的。”太子轻笑一声,他已将那几个炼丹的道士扣押起来,尽管皇帝的直接死因不能归罪于他们,可若继续服用那些丹药,殡天也是迟早的事。
何况,这般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二弟定罪——在宫中浸淫多年,他们彼此都很懂得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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