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是,真的喜欢你。”他顿了顿,用镜头前难以听到的语气,似乎从未有过的真心。
“你跟我一起生活过,那时候不是也过得很开心吗?跟谢烬在一起,会让你比那时候更开心吗?”
奚言静静地听着,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受了打击在她这告状的小孩子。
她当然记得,初入人世的时候看到任何新奇的事物都会感到欣喜,她在周子寂家里也曾经有过快乐的日子,只是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如果周子寂从一开始就像说的这样对她好,或许她很早就会像舍不得谢烬家一样舍不得他的家。
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曾经拥有过多么珍贵的东西?
“我们不应该一起生活。”
无关她后来有没有跟谢烬在一起。
奚言说,“因为,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她无法相信周子寂的“喜欢”是真心的。是反悔想要抢回曾有物的占有欲也好,是跟谢烬竞争引发的好胜心也好,她都已经不能再单纯地看待周子寂了,总觉得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别有用心。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释怀的过往,即使不当仇人也当不成朋友,更遑论其他。
在人间生活到如今,她说话还是不太懂得委婉意授。可这样直白说出的,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周子寂一瞬间苍白了脸色,握紧了口袋里的玻璃球。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的真心话能让奚言的态度有所松动,而非不得不动用这个。
“你还有很多东西留在我家里,可你一次都没有回去拿过。”
他缓缓摊开手掌,赤红色的流光封存在玻璃球里,即使在白昼中也光彩夺目,“那这个呢,你也不在乎了吗?”
像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奚言没能一下看出那是什么,眯起眼辨认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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