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用湿帕子将她耳廓上沾染的些微血迹拭了拭。女子的耳朵白嫩玲珑,或许因为方才的羞赧,嫣粉的血色烟霞般从那白净的皮肤下透出来,动人至极。她耳垂上有一处颜色与别处有细微差别,大约是用了什么东西掩饰耳洞,远看看不出来,只有这般近瞧,才能瞧出几分端倪。
“可是我不明白,范氏不过是个妇人,询问左邻右舍,也不过知晓她貌美精干,精通刺绣,善于理家而已。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对这样的妇人下手?若是为财,康显既已被杀死,何不直接将范氏也杀死,然后劫财逃逸?若说是为了劫色……在这京都重地,天子脚下劫色,且还杀了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顾璟一边听她说,一边细致地将她头上染血的布带给解了下来。
姚征兰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还在那儿蹙着眉头自顾自地分析:“但若说不是为了劫色,康显被杀后,范氏为何没有尖叫?方才我见大人令人将厨房的剩菜剩饭带回来检验,怕是怀疑饭菜中被人下了药,以致范氏晚上睡得特别沉,连康显起床被杀这样的响动都惊不醒,故而四邻才没有听到惊叫声,而她本人也是被人背出去的吧?可我认为,饭菜都是范氏亲手做的,且听米行伙计之言,她昨晚是独自用的晚饭,要在饭菜中下药恐怕不易。再一个,范氏为人精明,若不是熟人,恐怕也没有机会在她的吃食上动手脚……还是要等拘来了童六,问过他才能做判断。”
她话刚说完,一团染血的布带便落在了地上。
姚征兰:“……”
顾璟单手拿过金疮药,看着她头上的伤口。这伤口显然还新鲜着,刚开始愈合而已,所以戴个官帽还会因为磨蹭而裂了个小口子。
“你这伤,用刀划的吧?”顾璟一般往伤口上抖药粉一边问。
姚征兰赧然道:“我也想装得逼真的,用脑袋磕过门框,结果磕得头都晕了也没破皮,我就知道真要撞出我哥哥头上那样的口子,恐怕非重伤不能得。这才不得已用了刀。”
“还为此剃了一片头发。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真下得去狠手。”顾璟道。
姚征兰歪着头看着窗台边上的盆栽,道:“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后来我爹续弦,祖母做主把我和哥哥送到我外祖母家寄养。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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