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无限感慨,即使是再凶悍蛮横的山贼,内心里都有温柔的一面。那个秋冰成心心念念的青青,应该就是他那不幸早逝的发妻,于小姐吧。
“我,我很抱歉。”祝兰台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有些真心了,觉得自己将秋冰成内心某个不愿意别人看见的角落,晾晒在太阳底下,让当事人再痛苦一次。
祝兰台想,大约秋冰成非常困难地勉强将爱妻于青青和他早逝的孩子封存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用残忍和嗜血忘记孤独的痛苦,但是她的到来,她那跟于青青一样坚强的性子,还有同样怀有的身孕,生生地撕裂开了秋冰成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让秋冰成再一次被迫面对那些曾经他难以接受的过往吧。
“这不是你的错。”秋冰成朝后仰去,双手撑在楼顶上,仰面看向那辽远的天空,微眯起眼睛,语气竟然十分和善温柔地说:“我反而要感谢你,是你的到来,让我可以去正视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让我至于一直活在那些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的日子里。”
祝兰台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这样和善的秋冰成,便只有低头默然不语,双手在广袖的掩盖下,写写画画。
“我一直以为,有些事情是要我内心不接受,便可以在幻想里存留一辈子,就像是我跟青青那短暂的夫妻情缘,还有我们那可怜的没来及出世的孩子。”也不管祝兰台有没有在听,秋冰成压抑多年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急切地倾吐着:“我用打打杀杀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青青和还在还陪在我身边,我要为他们母子的衣食无忧而努力。”
夕阳给秋冰成身上度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竟然将他那崎岖不平到很是吓人的面庞变得柔和了许多,那柔和里流露出来的,是浓重的化不开的伤感。
祝兰台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人世,让凤崇再也找不见了,凤崇肯定也会急得发疯吧。
这么想着,祝兰台手下的动作不由地加快了。
“每晚入睡,我都不敢开灯,因为只有在黑暗里,我才能幻想,青青就躺在我身边,跟以前一样轻颦浅笑,或是乖张跋扈。”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秋冰成的脸颊滑下,一路坎坷地流到了他的下巴处,然后在夕阳里闪动着金色,一路跌落在祝兰台有广袖掩盖着的手上,湿润一片,灼热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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