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暂住的小院的夏霜寒,尚未来得及重新跨过门槛,便在院门外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全部看进了眼中、听入了耳中。
隐在门扉边,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宋氏,可以从她眼中歇斯底里的癫狂之色,和她不知轻重地在少女脖颈上压出来的狰狞伤口中看出,将庄头的女儿挟持为人质的宋氏,并不具备那些因为走投无路,而不得不采用自己其实并不愿意使用的挟持人质的办法,来达到目的的、良知并未泯灭的人,所具有的对人质的愧疚、不忍和抱歉等多种复杂情绪的夏霜寒,当即便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倘若你是一个原本并不愿意做出这样穷凶极恶的事情,但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不得不这么做,进而在挟持人质的过程中,因为良心难安,而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对其造成伤害的人,那么我也许会看见你尚且存有良知的份上,而不去计较你的恩将仇报。只不过,现在嘛......”
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宋氏并不为自己现下的所作所为感到哪怕一丁丁点的愧疚或者不安的夏霜寒,一边气愤不已地磨着后槽牙,一边做出了宋氏根本就不值得他们搭救,对付她,自己完全用不着手下留情的判断。
于是乎,悄无声息地离开门扉,沿着墙根悄悄绕到小院的后方,随后蹑手蹑脚地从外面打开窗子,继而在宋氏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爬进屋子里去的夏霜寒,就这么将那条泡在脸盆里的白布巾提前来拧巴拧巴,凑合着将其当成了一条鞭子。
屋子外面,已经在右手中握好了小石子的苏逸兴,正要将其当作暗器掷出去;屋子里,因为宋氏的所作所为而感觉自己怒火中烧、烧之又烧的夏霜寒,则挥舞着手中的布巾,杀向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的宋氏。
甩出去的布巾如同一条灵活的蛇,直接缠住了,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忽然从自己的右后方冲出来的宋氏那握着碎瓷片的右手腕。一个拉扯间将宋氏的右手带离少女的脖颈,瞥到脱离了宋氏的抓握而落向地面的碎瓷片,因为碰撞而分离成了几小块的夏霜寒,当即便飞腿过去,一脚踹上了宋氏的上腹部。
因为夏霜寒甩出的布巾的牵拉而扭转了身子,半个后背朝向门外几人的宋氏,随后便因为命中自己胃部的蹬踹,而直接从台阶上的门槛边飞身而起,随后面朝上地在开阔的院子里摔了个四仰八叉、几欲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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