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你完全不吃软的那套,这样下去你永远不会回头看我。”
简生阳替我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领口,我从他深色的瞳孔中隐约看见了自己的脸。
“滚。”
我重复道。
“好吧。”他让出一段距离,重新坐上摩托,临走之际,他又看向我,“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能陪你到最后的人从来都是我,哥,别想着甩开我,因为你只有我。”
当夜我再次失眠,木制的床板被我翻身的动作压的吱呀作响,窗外月光清浅,我被包裹其中,在这片朦胧的白里想起一些旧事。
五年级的我在第一次发病后跑去了街道的卫生室。那时候我营养不良,身高才一米四多点,坐在凳子上面只能露出半个头,脚尖堪堪碰到地板,所以我把背挺得笔直,以此掩盖自己心里翻涌的不安。
“唉。”张大夫打量我一番,放下手里的诊断单,“小季啊,你说你怎么把这个病遗传来了”
我的心重重地咯噔一下。
“你别慌,其实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导致你发病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情绪波动,”他推了推眼镜,“你比你妈的自制力强,只要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在意周围那些事情,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自己的破脾气,问:“在意了怎么办?”
“发病次数越多,症状越严重。以你的情况,用不了几次就”
他没说完,我却知道他的后面的话。
出乎意料地,当真正意识到死亡和自己的距离以后,我狂乱的心跳反而渐渐平稳下来,甚至可以安然仰视悬在我头顶的那把铡刀。
我站起身,向他道谢:“知道了,谢谢您。”
这事过去没多久,我妈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活不过二十岁,开始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大有要给我洗脑的意思,这点她确实做的很成功,我听她说得多了,慢慢也就觉得自己没几天好活。十五岁生日那天,我给自己买了瓶农药,打算我妈死后就把它灌进肚子里,但她状态虽然差,生命力却顽强,因此这瓶农药安静地躺在我的床头柜里,一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开封。
这具躯壳不足以背负两个灵魂前行,即便简生阳感情变得畸形与我的迟钝脱不了干系,我也无法再分出精力来应付他。教育他的人该是简宗仁和许晴,而不是我这个挂名的哥。
受各种因素影响,我请了三天的
假。
没有我妈,也没有简生阳,我度过了最无所事事的三天。
高扬是第四天凌晨给我发消息的,我问他怎么还不睡觉,他说他刚打完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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