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墓顶擦至背面。
一丝不苟。
全部擦完一遍,他把她编的紫藤花环重新挂了回去。
祁汐没有过去,站在树后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陈焱站着半天没动,又跟刚才一样,安静地,定定地盯着墓碑。
半晌,他突然抬手摘掉帽子。
缓慢地,也是庄然地折低腰骨。
银发的额发从两侧滑落,遮住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天色倏然沉下来。
太阳被路过的云层隐没。
暗霾之下,少年收敛一身桀骜与狂妄,对着面前的石碑鞠下深深一躬。
祁汐眼中一震,心口骤缩。
眼底却迸出源源不断的潮热。
她收回眼,拎着水桶背转过身。
一阵微风拂过,天色重新又亮起来。
祁汐抬手,轻轻揩掉睫上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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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陵园里出来,太阳欲往西边坠。
陈焱打开停在门口的自行车车锁。
——这种应该叫山地车了:两轮窄扁,上面还印着字母标识,铝合金的车身精致到显出几分机械感。
骑起来估计跟他那辆机车一样拉风。
陈焱没骑,推着车把不紧不慢地往前踱。
祁汐跟在他身边,走了一会儿,鼻间嗅到潮湿的气息。
她抬眼四看,眺见银带一般的浔江。
上次到这附近,还是章锐骑小电驴带她去看陈焱的篮球赛。
他们现在应该在滨江路,是江边最为热闹的地段——今天更热闹。路灯下,长椅旁到处都是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以及以他们为目标,兜售玫瑰的花贩们。
到了近江边,陈焱把山地车支到一旁,摸出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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