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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他身侧,执起他微微发烫的手掌,将清水状的流体药膏洒在他受伤的指关节,用纱布轻轻推开,待伤口被完全覆盖住,再用柔软的细绸包扎好伤口。
婢女还没有回来,冷风从窗缝中嗖嗖钻进来,顾休休已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她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亵衣亵裤,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本想就地脱下湿透的衣袍,换上干净的里衣,可又怕他突然醒过来,犹豫片刻,还是将屋子里的烛火熄灭了。
摸着黑,顾休休褪下被雨水浸透的衣袍,冷肃的风灌进屋子里,吹得她手臂冒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她搓了搓赤着的手臂,冰冷的身体瑟缩了两下,虽然知道他昏迷着,心里仍是有些怪异。
顾休休加快了手下的速度,麻利地换好了白色亵衣,听见寝室外隐约传来脚步声,便知道是婢女回来了。
她点燃一支蜡烛,握在手里,走上前去打开门,寝室内黑漆漆的,只有手中的烛火苗在潮冷的空气中跃动着,照亮着脚下的路。
吩咐婢女与仆人将打好水的浴桶抬到屏风外,并着冰块、衣袍、浴布一同放好,她便驱赶他们离开了。
即便元容是她的未婚夫,但没有过定成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什么都没做,让人看见便是自毁名节。
再者,顾休休感觉玉轩里藏有内贼,不然上次怎么就那般巧合,参宴前突然便染了恶疾,久治不好,却莫名被顾佳茴送来的琉璃火珠治好了。
如今还没有查清楚此事,左右人心隔肚皮,防备着些总是好的。
待婢女与仆人都离开了,她才将满屋的烛火重新点燃,顿时寝室亮如白昼。
顾休休方才换上了干净亵衣,此时身体已是恢复了些温度,她得帮太子也褪去湿透的衣裳,不然本就发着烧,再穿着湿衣裳,怕是熬不过三个月,今晚就要丧命在永安侯府了。
她有些吃力地褪去了他的狐裘——那狐裘浸水后,沉重无比,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解开颈间系着的长带。
而后是外衣,他穿得衣袍飘逸宽大,将衣襟处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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