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他嗓音轻飘飘的,似是漫不经心地笑道:“孤便告诉你,你错在何处。”
“你错在居心叵测,不该擅闯青梧殿,错在自以为是,不该顶撞太子妃。错在包藏祸心,不该在东宫拉党结派。”
“不是太子妃容不下你,是孤的眼里容不得脏东西。”
元容说话时,神色轻描淡写,语气不疾不徐,似是秋后晚风拂过,凉丝丝的。
可他每说一个字,都叫绛珠脸色更白一些,她试图辩驳,然而没等她再多说一句话,他便继续道:“你们二人不知恪守本分,毫无悔改之心,仍振振有词。孤看北宫也容不下你们了,那便逐出宫去,不必回母后身边了。”
元容抬起眸来,微冷的视线落在挺身而出,为绛珠和绿翡作证的东宫侍从们身上:“还有你们,即刻收拾东西,离开东宫。”
说罢,他便牵着顾休休朝着校场外走去,似是对他们失去了耐心,再不给绛珠和绿翡分毫辩驳的机会。
直至走出了老远,顾休休抿着唇,倏忽停住了脚步:“对不起……我一入东宫,便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她说得自然不止是今日东宫内的大换血,还有昨日谢瑶放毒蜂蛰人,清早谢瑶又离奇惨死在东宫后殿花圃中。
顾休休很清楚,贞贵妃是冲着她来的,倘若那日在中秋夜宴上,她应下了四皇子的求婚,又或者没有与元容牵扯上,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接憧而来。
更何况,她方才没有控制住情绪,一时气恼,才会跟个婢女对上阵来。如今大半站队绛珠和绿翡的东宫侍从都被驱逐出东宫,此事要是传到旁人耳中,不知要如何腹诽她了。
大抵是要被扣上一个红颜祸水,蛊惑君心之名。
看着顾休休埋下头去,元容抬起手来,宽厚微凉的手掌轻叩在她后颈,微微一用力,便迫使她扬起了头:“豆儿,你因何愧疚?”
“你是东宫的女主人,他们对你不敬,便是对孤不敬。主便是主,仆便是仆,忤逆叛主之人,莫说是驱逐他们,即便是打杀了去,亦无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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