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美妇立刻袅娜向他迎来:“公子许久不来,让奴家想得紧!”
在京城做生意果然头一桩是要脸皮厚,花朝啧啧望着楼内的奢靡景致,扇子骨在手中轻轻一敲,淡淡一勾唇角:“妈妈说笑了,小生是头一回来。”
美妇璀璨的笑在脸上稍稍一滞,却立刻如水纹般漾的更开,还伴着“咯咯”的笑声:“公子这样的俊俏人,奴定是在梦中见过,便当成现实相逢了,今儿一见,还以为是久别重逢!公子上门,也算是圆了奴的梦啦!”
这脸皮!这反应!花朝暗叹手下没这样的人才,浮上一笑:“妈妈前面领路,秦蟾秦少爷。”
风流之地虽快活,花朝却消受不起,玩个几次,就腻味了。今日来,单是为了生意之事,秦衙内为他请来了一尊大佛,这大佛只消抬抬金笔,抵得上他月余在京城的活动。
老鸨将他领到秦衙内的小楼,花朝还未拾级,便听见屋内笑语阵阵。此刻上去,撞见什么也不为怪,花朝摇摇头,看在银子的份上,硬着头皮上了楼。
花朝推门进去,秦衙内闻见声响,立刻撒开搂着姑娘纤腰的手,笑着迎过来:“马贤弟,马贤弟你总算是来了!“一把揽过花朝的肩:“你不是要见漓江钓叟嘛,我给你找来了!徐妈妈快再添些好酒好菜送上来!还有那花名册!”
花朝装模作样行礼,不动声色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秦兄。”
“嗨,就你假正经,都到了这地方,还一板一眼!”秦蟾笑叹,并不以为意,迈开大步当先回到座上。
花朝这才有机会看清座上的另一人。并不夺目,三十上下,面色青白,十分瘦弱,比身侧陪酒的女子看起来还要消瘦。穿着一件半旧的道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道袍袖口处隐约磨了边,似乎还拉了个细小的口子。花朝目光往那边一扫,那人立刻翻转了个手,将磨边破洞的那面袖口藏住。
再不修边幅的人,基本的颜面还是要的。
花朝忙垂下眼、趋步过去:“先生想必就是漓江钓叟,久慕大名,一直不得瞻仰,今日得偿所愿,是小子三生有幸。”
漓江钓叟下巴微抬,斜睨他一眼,鼻孔出气,轻哼一声,算是见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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