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再一动不动,唇边奇异地绽开一丝笑。
略微出了会神,方道:“邓尧没那个心计,怕是有人将他诓来此地的。”
“会是谁?”
“谁都有可能。”
花朝忽然又想起一事:“大人,今晚咱们碰到的那些个刺客,究竟是什么来路?”
“知道我要去崇礼侯府、且不想让我继续查这个案子的人。”
两人正说着话,医馆药童忽然敲门进来:“大人,大理寺的张大人有急事求见……”话还未说完,已觉一阵风擦着自己掠过,张大人的快腿果然名不虚传。
“蘅思,我有事要麻烦……”张慎火急火燎地冲进来,手中握着一卷纸:“啊呀,蘅思,你怎、怎伤成这样!我路上遇着了邓尧,听他说你受了伤,连忙过来看你!我早和你说办案悠着点悠着点,你这拼命三郎的劲头却始终不改,天下有你这样的好官,那确确是天下之幸,可你自己也要顾念些自己啊!”
前一句还说是要麻烦他,下一句就变成了特意来看伤。
张大人脑子的转圜之快可一点不输他那双腿。
杜誉意思性地抬了抬上身,仿佛要坐起来:“有劳张兄探望,不过是些皮肉小伤。张兄如此说,倒叫某惭愧了。”
“休说什么有劳!你我这般交情,你受伤,我焉能不来!”张慎道,拖个矮凳在杜誉塌前坐好,满眼“心疼”地凝望着杜誉苍白的脸,花朝觉得他下一刻可能就要伸出手去,轻抚杜誉面颊,垂下泪来。
张慎引袖擦擦他那并不存在的泪,一眼瞥见花朝站在杜誉身后,忽然心思一动,“沉痛”道:“哎!你们杜大人真个是大公无私、爱民如子的好官啊!这些年为了办案,也不知受了多少伤,就说前年吧,为了查个吃绝户的杀人案,杜大人后背,这,就这,狠狠让一条房梁给砸了,那梁,少说有这么粗,这么粗。”一边说一边还比比划划,“你们杜大人当时啊,是什么话也没说,照样办案,回来看了大夫才知道,伤了骨头咯!”
其实那一回房梁落是落了,不过落在了杜誉身边。杜誉伤是没伤到,只是呛了一鼻子灰。
但那,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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