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节,天仍有些凉,她却不知是不是那喜服太过繁复厚重,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所幸藏在盖头里,外人瞧不着。
杜誉却只能顶着那一头细汗,往来逢迎。拜堂的时候杜誉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湿透的手心,身上可想而知,大概不比她松快多少。
忽有种“同病相连”乃至“幸灾乐祸”的畅快感,亦紧紧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心中仍泰半是恍惚,像是一支浮在水面上的瓢,按下去又浮上来,按下去又浮上来。任人麻木牵引着拜了堂、扶回帐中,安静地等周遭的热闹一点点虚化成一个不真切的背景。
龙凤红烛烧得正旺,屋外的吹打和爆竹仍在继续,间或伴着一两声喜庆的吆喝,她在这铺天盖地的热闹中静静等着,摸着身后光华丝被上的浮凸刺绣,心渐渐安定下来。耐心等待着那个将与她携手一生的人推开这扇门,挑开她眼前的这层红幕。
沉沉过往分云拨雾般在她眼前一一掠过。这一次回京城,她本是听闻她在慈济寺出家的父亲病重,去送他最后一程的。却没料到短短几日,竟将自己嫁了出去。
人世的缘分实在奇妙,数年敌不过几日。千言敌不过无言。
当年的杜誉,可是个见了她,连话都讲不利索的书呆子。
阿誉……
一整日脑中没怎么转过的思绪忽然在这一刻转的格外欢快,仿佛知道那一刻将来,不遗余力地利用足了最后一点时间……可等了许久,却仍未等来那个熟悉的脚步声。
等的有些饿了,伸手自喜床上捞了一颗花生就往嘴里塞,然而还未来得及咀嚼,忽听见房门“啪”的一下被撞开,忙做贼心虚地停了咀嚼的动作,就听见来人急急道:“不好了夫人,新郎官不见了!”
“不见了?”花朝倏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方才还见张大人拉着新郎官喝了一杯水酒,这一眨眼人就不知道去哪了!”
“喝酒?”杜誉那酒量怎么能喝酒!此刻还不知道醉倒进了哪个花丛里!
花朝霎时声音都变了,顾不得其他,一把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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