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重新回归了兴丰的项目团队,每天早出晚归,也再没跟丈夫说过话,饭在单位食堂吃,下班回来的时候给儿子带一点。
一次她来早了,看到当时仅十二岁的少年在窗前清理伤口,额头那道伤疤那么显眼,身上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块,抬头看她的时候神情没有丝毫起伏,好像这样压抑的苦难他感觉不到。
“妈妈。”他抬起头。
“小衍!这些伤口什么时候有的?爸爸又打你了?”黎燕连忙跑进去,心疼地看着孩子背上那些淤青与伤疤,“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这孩子。”
“说了他又对你动手。”
“那我也不能——”她话说到这里停下,自己也觉得悲哀。
为什么原先好端端的生活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品貌都好的丈夫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顾亚新疯了,他是被自己臆想的“特效药”想疯魔了,利益和梦想交杂的时候最容易滋生贪婪,为了研制出可以治疗所有疾病的药品,顾亚新基本一连几天不着家,要么睡在实验室要么就跟他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喝酒,半醉半醒侃侃而谈,好像通过放大的嗓门就可以指点江山。
如果他回来看到黎燕不在就会唾口大骂。
小顾明衍反驳就会挨打,但是下一次仍旧会反驳。
傲慢,贪婪,暴怒,虚荣。
这些东西一旦冲破自制力,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面是天堂一般臆想出的未来,一面是地狱与人间连接的出口——“特效药”研制出来了。并且一经发售就被席卷一空。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长生丸”,一颗定价是五十块,在当时那个一月工资也不一定有一千块钱的年代已经算天价了,但真的有那么多人相信,还有那么多人买。家底殷实的拮据的,还有一些把“长生丸”当成“保命丸”的,省吃俭用也要备上几颗,小病也不吃,大病才吃。
全民教育仍在普及,“长生丸”的出现就像苏醒过程中的一股热潮。
顾亚新确实赚翻了,家里天天都有来庆贺的人,但这样的盛况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半月“长生丸”就被相关部门查封,带走厂里很多男女工,还有项目组并不核心的十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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