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深浅不均。
“反正是给死鬼用的……”他喃喃了一句,随机揪了根花边继续描画。
帕玛静静注视着他。
商略盘腿坐在满地的盆盆罐罐之间,专心致志绘画。
他看起来脏兮兮的,尽管系了围裙,深灰t恤上仍蹭了不少颜料和铅笔灰,乌发凌乱,碎碎地遮住眼睛,戴一副黑色圆框眼镜,或许太大了些,低头时镜架总会微微下滑。
他身材修长,容貌可称清秀,眼角微垂,鼻梁秀颀,一笑有酒窝,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拥有知性的学者气质,时常沉浸于自我思绪中。
若要加以主观评价,他大约会选用消极、麻木、回避、缺乏生机等负面词汇来形容自己,但在周遭雌虫看来,商的个性柔软友善,有种孩子气的纯真,轻易便博得了大家的怜爱。尽管雌虫们常拿他打趣,却绝无恶意,只是觉得他呆得可爱,忍不住逗弄而已。
帕玛瞧得出,工坊里有好几位雌虫帮工暗恋着商,有的见了他就恶声恶气调笑欺负,有的则笨手笨脚面红耳赤。
搬运工六郎经常说,“唉,虽然他只有f级,可我更乐意和他过。”
帕玛苦笑不语。作为警卫,他曾陪同长官去高级俱乐部,见过好几位雄虫交际花,没谁有商那般清澈优雅的风度。若让阔佬们见到商,大概会捧着钱袋跪求舔他的虫尾吧。
帕玛想起今早发生的事。
他去集市出手了一批冥器,只花了一刻钟就被某个大贵族的管事包圆了,对方称赞瓷瓶上的花样不俗,愿意出重金“见见画师“,被帕玛回绝了。
他并非怕商略被挖走,只是了解商根本不为金钱所动。
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商略苦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品味,只是见惯了而已,”又不在意道:“我把花样子全部摹下来,你们看着用吧。”
“画完了!”
商略放下笔,扯掉眼镜,用手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伸了个懒腰,十足的学生气,帕玛看得眼睛酸涩,喃喃着:“亚当……”
“谁?”商略心不在焉地问。
“拉吉莎那孩子的雄父。”
商略擦拭镜片的手指一顿,显然话题已经航行至了他最不擅长的情感领域,“这样么,第一次听说……”他含混道。
如果商略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帕玛或许会飞快收拾好情绪,就此打住,但正因商略像个刷新失败的垃圾桶,满脸空白,帕玛才忍不住倾诉的欲望。
“他是个社会学家,来战地医院做军雌相关的研究,我被要求每周与他见面,他问了我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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