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从,会惨遭他人修理;但顺从,仅是撑个几天不被人找麻烦而已。
终于挨到毕业,联考时,除了填写爸妈要求的第一志愿,李天哲还偷填了一所艺术学院,也顺利考上。偏偏又在父母的威吓之下,他硬着头皮前来北部就读没兴趣的科系,爸妈指望他将来当兽医或走上研究一途。
「肖朗,有时候我巴不得我爸妈死掉或打死我算了!」他打从心底冷笑,长期背负着双亲一番自以为是的期望,他早就变得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肖朗心惊,「你说什么鬼话啊!干嘛这么偏激?」
「呵呵……我没骗你。」他抓了抓头髮,边走边弹指甲,「我现在只是将我爸妈当作提款机。以前他们常说供我念书是应该的,要我维持前三名,如今我在臺北很自由,只要能拿到文凭,无论想做什么,他们已经管不着。」
「你讲这种话太过分了……」肖朗别过脸庞,一番衝击撞破心底脆弱的一环,他连双亲都没有呢。
小时候他好羡慕别人有妈妈来学校参加母姐会,而他只有阿婆,但是阿婆听不懂老师说的教育方针,跟同学的妈妈也没有话题聊。
他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母姐会,他不要不识字也不会签名的阿婆来学校,觉得丢人现眼,可是阿婆还是来了。那一场母姐会,他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回家后,他向阿婆发脾气,嚷嚷着为什么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
阿婆转身进入厨房,边烧柴边擦拭眼角,他追进厨房,眨望着阿婆眼尾的那几道皱纹深沉。
阿婆的眼睛有点浊了,皮肤干瘪,嘴唇没有涂口红。阿婆特地扎的髮髻散乱了,一绺绺灰白粗糙的髮丝垂
落在颊边。阿婆不曾抹发膏,那房中的床边矮柜上只有一瓶用塑胶容器装的丝瓜水。
阿婆的青春无怨无悔的贡献在三合院;每年用铅笔在红砖墙面画上一道又一道他的身高测量;为他买过一双又一双的鞋;大冬天,阿婆不穿袜,坐在屋堂的矮凳为阿公补衣裳,穿针引线的带给这个家庭温暖。
阿公、阿婆省吃俭用的养育他,从未提过要他将来多有出息,就连他念什么科系都搞不太懂。
为了回馈长辈,他选择北上念书,不仅逼自己独立,同时也为了志趣。
李天哲不以为然,「如果我们交换环境,你肯定跟我一样。」他进入超商,走到饮料区,抱了数瓶饮料到柜檯结帐。
肖朗拿了御饭团,也到结帐区。乍然,口袋内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来察看,果不其然又是阿杰传来的简讯叮咛:别太节省,你该吃得营养一些。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