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因为她回家而真心感到高兴。
萧北冥墨色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冷意。
除他之外,能牵动宜锦情绪的东西都叫他厌恶,眼前的柳氏也一样,“既然柳夫人当初答应了为人继室,便不该对侯府子嗣厚此薄彼,日后朕会派内宫御医每日问诊,若薛珩有何差池,柳夫人应当不会推卸责任吧?”
最后一句反问虽然轻飘飘,宛若寻常寒暄,柳氏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她忽而想到眼前的帝王弑亲弟,鞭朝臣,坑杀降兵,一股冷气渐渐从地下传至身上,她僵着脸,含笑道:“妾身自然不会推卸责任。”
“如此甚好。”话罢,他便带头朝着中堂走去,行了几步,却忽然对宜锦道:“知道你忧心薛珩,自去探望吧。朕在中堂饮酒,莫要忘了时辰。”
宜锦微微一愣,等她反应过来,躬身行礼谢过,萧北冥却早已走远了。
她看着那消失在雪色中的背影,心里忽然有几分酸涩。
自从去皇极殿当差到现在,她逐渐发现,他只是人冷了一些,行事手段狠厉了些,但那些,是他踏上皇权之路必须的手段。
甚至于,他似乎将仅剩的温柔,都给了她,而她,却永远无法对等地偿还。
*
薛府子女自五岁起,便同父母分园别住,原先宜锦和宜兰共住玉暖坞,薛珩住鹤鸣斋。
自乔氏去后,柳氏掌家,宜兰又出嫁,玉暖坞冬暖夏凉,宜清眼馋了许久,后乔氏便找了个由头让宜锦搬出玉暖坞。
薛珩的鹤鸣斋清净,夏有清风冬有雪,适合温书,而乔氏便以此为由将鹤鸣斋给了薛瑀,原因是薛珩天生愚钝,不必温书。
薛珩的住处如今只是正院的一间鹿顶耳房,临着仪门与穿堂,仆从们往来脚步声都清晰可辨,薛珩自幼体弱,向来觉浅,住在这里又如何能安心。
徐姆从后厨领了煤炭回来,远远便瞧见三姑娘的背影。
她是乔氏的陪嫁丫鬟,那日宫内会亲,也是她告知宜锦薛珩病重,今见宜锦归府,恍如梦中,愣了好一会儿,才直直过去牵住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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