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蹭,感受到一丝温热,似是终于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半晌才低头道:“阿姐,我……我好想你。”
“阿姆说我病好了,就能见到阿姐,果然没有骗我。”
宜锦看着他纯真又脆弱的眼神,心里一紧,她不想让阿珩看见她流泪的模样,擦了擦眼角,笑道:“阿姆何时骗过你?以后你也要听阿姆的话。”
她听阿珩的声音沙哑,便想替他倒杯水,少年却固执地拉住了她的手,眼神中带着惊恐,“阿姐,你不会再走了,对吗?”
宜锦却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承诺他什么,只柔声道:“阿姐不走,只是去给你倒茶润喉,阿珩听话,松手好不好?”
薛珩听懂了她的话,一点点放了手,眼珠子却不敢眨,直到宜锦给他倒茶后确实回来坐下了,他才放心。
徐姆在一旁看着,眼底有些发酸。
宜锦心里更不好受,她陪着薛珩说了会儿话,薛珩到底大病初初愈,气血不足,一会儿便又睡过去了。
宜锦这才得以脱身,她替薛珩掖了掖被褥,便同徐姆悄悄走到舍外,将身上所带银两都交给了徐姆,半卷住徐姆的手道:“阿姆,我下次再回来,不知是哪日了。阿珩他劳您多费心,这些年来,若不是您,我不敢想是如何的光景。”
话罢,她扭头望着庭院内肆虐的飘雪,眼底也渐渐染上了寒冷的霜,话语从未有过的冷硬,“从前,我和阿姐该忍的、不该忍的,全都忍了,只想阿珩在府中能过得顺遂些。”
“时至今日,便证明当初那些忍让全无用处,刀拿在谁手中,便是谁说了算。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忍了,也不会让阿姆再受苦了。”
徐姆看着宜锦坚毅的侧脸,却觉得她似乎与从前大不相同,若说她像当初的夫人,却多了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冷意。
倘若夫人当初能有这样的狠心,那薛振源也不至于和柳氏苟且至此。
宜锦看着时候不早了,便又从袖笼中取出一封信,托阿姆转交给谢清则,道:“请阿姆替我谢他,转交此物。”
徐姆接下书信,连声应是,眼底却含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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