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命陆寒宵回京述职,矩州到燕京日夜兼程一月有余,他传报回京,已抵达应天府。”
段桢仍旧忧心,道:“陛下,臣……”
萧北冥没听完他说话,便知晓他的意思,他凝神片刻,“长安,朕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虽与薛氏为姻亲,却也是癸酉科进士,天子门生,朕不信他,又该信谁?”
话罢,他又道:“为隐藏粮草行迹,蒲志林已派人分四路,于青、扬、苏、杭四州各设障目之法,并非毫无准备,长安你可宽心。”
段桢想起初时,他也曾被世传靖王美名所惑,丢下清高文心,甘愿入靖王府为一小小幕僚。
可事实上,没过多久他便看出靖王虽有守城之力,却无攻伐之气,靖王将之私欲私心立于社稷庶元之上,哪怕毁了河山,也不曾顾惜。
反而是他从前一向不看好,觉得杀戮之气过重的燕王,在遭受了朝廷阴谋,身受苦痛折磨时,仍未忘记年少时立下的誓言。
剜骨剔肉之痛,被至亲见弃之痛,他一一在那幅段长安亲手所绘的,囊括了大燕之伤的江山社稷图前受了。
北境十三州,数万大燕黎民的尊严,成了帝王抹在心上永远的伤痕,不仅仅是对曾经风华正茂,一腔正气的少年戎马生涯的叹息,更是对曾在百姓口中相传的关于燕王的盛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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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浓重,燕京官道上,茫茫夜色之中疾驰着一队疲乏的人马。
为首的男人立于马上,一身青衫官袍,虽风尘仆仆,却脊背坚|挺,他清俊的面容上眼窝深陷,因着急赶路外衣上披了风雪,却没有丝毫松懈。
位于队伍最后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紧闭,唯有阵阵轻微的咳嗽声传出,伴着一个小丫鬟的抱怨声,“姑爷也真是不会心疼人,路途如此遥遥,中途也未曾停歇。夫人好容易过了冬,身上的病将养的好些了,这一颠簸,又该复发了。”
一双素手掀开车帘,女子望着那骑着高头大马,披着风霜赶路的男子,沉静又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清霜,不得无礼。夫君受陛下之命回京述职,北境的境况不容乐观,现在不是讲究细枝末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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