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芰荷忙跟上自家姑娘,只剩邬喜来摸着后脑勺嘟囔:“王妃这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笑得这样好看。”
第67章 相守
夏夜风燥, 半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洒下朦胧的光辉,王府后角门徐徐打开, 邬喜来将人引进来,照例去了书房。
萧北冥坐在临窗的位置,眼眸低垂,若有似无望着荣昆堂的方向, 但随着脚步声渐近,他收回了目光。
谢清则行了礼, 打开药箱,他行针之前,动作却顿了顿,“成或不成,只此一次了,此番与剔骨疗伤也不遑多让, 殿下想好了吗?”
萧北冥想到魏燎自边关寄来的那封书信, 想到隆昌帝与皇后的多番试探, 又想到知知多日来的担忧, 他眼睫低垂,眉目坚毅,“不论成败,只管一试。”
谢清则却比眼前人还要紧张,哪怕他见过伤者无数, 治过许多疑难杂症, 可是给人剔骨塑筋还是头一次。
他额头有些微汗, 俯身将刀具取出,以酒清洗, 用炭火淬之,烛火印在他白净的脸上,连鼻尖的微汗都照得一清二楚,但他却来不及去擦。
锋利的刀刃划开嶙峋的疤痕处,血水沁出,萧北冥一动不动,他咬着牙,闭目凝神,痛意席卷,像是千万把刀刃在翻卷着血肉,鼻尖是浓烈的血腥味,已分辨不清到底是哪处伤口更痛些。
他想起战场上搏杀的将士,想起黄沙裹尸,夕照残血的悲壮景象。
他已经离开北境太久,但刻在记忆中血腥的味道却从未散去。
如段桢所说,只要章家不倒,那么前线的惨剧便不会就此而终,章氏的贪婪和私欲像是一只饕鬄,永不会有满足收手的那一日。
他要保住龙骁军,保住北境的战果,就要先站起来。一个站不起来的主帅,无法服众,更无法保护所爱之人。
萧北冥额角的青筋渐渐抽动,他紧咬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冷汗顺着□□的青筋向下滑动,直至下颚,最后触地,半刻钟过去,地上便已有水迹。
谢清则将一旁的绢布递给他,“若是疼,便咬着布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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