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手段。
他一声不吭地挖了一大勺鸡蛋羹,放到徐馨宁清汤寡水的面条里。徐馨宁一呆,赶紧用手把碗遮住:“小弟你自己吃,姐姐吃面条。”
王梅看得心里不舒服,嘴里嘟囔着:“我都能吃,她怎么就不能吃了?又不是大家小姐,这么娇气。”声音不大不小,传不到外面去。
徐馨宁从来没被大人说过这么重的话,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捏着筷子说不出话来。
徐宁玉见不得姐姐受欺负,抬起头,黑琉璃般的大眼睛盯着王梅不放,一字一顿地说:“姐姐长身体,要吃好,你老了。”
谁老了!王梅气得差点没吐血。可是看着徐宁玉的眼神,她莫名有些发憷。这哪里是个孩子,根本就是个小人精!
王梅不敢呵斥徐宁玉,咬了咬牙根,起身去厨房端来了一个小碗。碗里装的是用肥肉炼油剩的油滋啦,准备晚上炒大白菜的。这时候因为压榨技术所限,植物油如菜籽油和豆油都不便宜,还限量供应,很多家庭买到肥肉就会炼出猪油来炒菜。油滋啦是本地对油渣的形象称呼,因为肥肉放到热锅里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拨了一些油滋啦到徐馨宁碗里,王梅忍住了没撇嘴:“这总行了吧。”
王梅家里是带了信过来,说她弟要相看对象。女方家里条件好,让她拿些钱回去给她弟做身衣裳长面子。她嫁给矿上工人了,拿工资的,那不得多出点钱。
刚因为小孩的事和徐建兵闹得不愉快,王梅暂时不敢开口要钱。徐建兵每个月光工资就有六十五块钱,听说技术员还有不少补贴,却把钱管那么紧,每个月只给她三十。
这点钱买完一个月的菜,能剩五块就了不得了。大冷天,要做就得做棉袄大衣,一身至少要十块钱,还要搭上布票。她想抠点钱,只能从菜上省。没想到家里这个小的比大的还难缠,给他姐吃了两顿面条就不愿意了。这哪里是两岁小孩,根本是活祖宗吧!
王梅闷闷不乐地吃着面条,徐馨宁偷看她一眼,塞了块油滋啦到徐宁玉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口。弟弟肉乎乎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用力咀嚼着,她不禁笑弯了眉眼。
油渣还挺香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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