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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恺南低哼,点开新消息,心道,那小子终于走了。亲弟弟又怎样?詹子延的家已经被他占了,谁也别想挤走他的位置——
未读新消息:
詹子延:「恺南,我弟要在我们家住几天,你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詹前锦长途跋涉了一天,又在黑黢黢的楼道里蹲守了两小时,刚吃饱饭就困得直打哈欠。
詹子延要求他必须洗澡才能上床,拿了条新内裤给他,然后把他推进了浴室,告诉他哪个是沐浴露,哪个是洗发水。
詹前锦以为自己被小看了,不耐烦道:“我不是文盲,认得字!”
詹子延:“行,你把脏衣服脱下来给我,我去洗,洗完烘一烘,明天应该就干了。”
詹前锦不情不愿地脱掉衣服,递给他之后迅速转过身去,耳朵尖红红的:“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脸皮薄很正常,但后背的淤青就显得不那么正常了。
詹子延猜也能猜出是谁打的,这样的痕迹他太熟悉了。
自从他爸知道他在学校说喜欢男同学之后,直到他离家的那天,身上的淤青几乎没断过。
他记得家里还有一支效果很好的备用药膏,便把它放在了浴室门口。
詹前锦洗完澡出来时看见了,什么也没说,握着药膏进了主卧,还关上了门。
似乎对自己鸠占鹊巢这件事没有丝毫歉疚。
过了不出十分钟,詹子延就听见里头传来呼噜声。
他悄悄打开门,张望了一眼——
男孩睡得四仰八叉,毫无防备,没擦干的湿发不再像刺一般竖着了,软塌塌地贴着头皮,像某种黑不溜秋的毛茸动物。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与他那时一样,脆弱又要强的年纪。
詹子延坐回沙发上,这会儿才敢给骆恺南发消息,免得两人撞见,再次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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