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绕,像是个天生的商人。但跟商人相比,他又多一份坦荡,如果他是个大官家的少爷,宋娴能理解他不缺底气,但他不是,甚至他的家世是他的劣势。
宋娴哀叹一声,若说龙生龙,凤生凤,隋玉和隋良姐弟俩得祖上血脉,生来聪慧,她爹也算得上一个能人,她怎么就像堵了一窍,跟能人站一起,衬得她愚钝不少,年岁在她这里不显长进。
刺眼的光晕扑来,宋娴抬手遮掩,商队出山,没了树冠的遮挡,天一下子放晴了。
“你们是从哪里渡河?上哪座山?”打头的皂吏问。
“这条河叫丽水,沿着丽水向上游走一天就到了大河的渡河口。”张顺解释,他从怀里掏出木板和炭条,说:“官爷,你们住在哪个坊市哪条巷子?全名叫什么?小的记一下。”
趁着卒吏报住址的间隙,宋娴驱着骆驼靠近隋良,臊着一张脸问:“良哥儿,要给他们塞钱吗?”
“宋姐姐觉得呢?”隋良不敢一个人拿主意,毕竟他不想一家承担这笔钱。
宋娴:“……那就给?”
隋良就等这话,立马应承说:“我让小春红去拿五十贯钱,这个数少不少?”
“我再拿五十贯。”宋娴说。
“行,走的时候我让李武递给他们。”
“小兄弟,我们再送你们一程,等你们过了大河我们再返回,我粗略地打量了几眼,这附近林深树茂,地上的骆驼粪干结了,这条路应该是有段日子没有商队路过,让你们独行一天,我们有些不放心。”长着络腮胡子的卒吏说,“若是因为我们兄弟偷懒让你们出事了,左都侯饶不了我们。”
“那就劳烦诸位兄长了,哪天到敦煌来,你们去长归客舍,我们一家杀猪宰羊招待各位。”隋良说客气话。
皂吏们明知他们这辈子不可能去敦煌,但也笑着应了。
商队在山脚歇息一个时辰,人和骆驼吃饱喝足,商队再次上路。
夜里没赶路,商队在隔天傍晚才到大河河畔,河两岸没有商队,对岸只有三个小子在树下守羊皮筏子。
“小子们,来生意了。”张顺高声喊,“去喊你家大人,我们要过河。”
“今天天晚了,等明天。”
“那就等等吧。”宋娴说,“我们今晚在河边过夜。”
“问他们认不认识老栓,跟他们说我们雇老栓家的羊皮筏子。”隋良还记得他姐的嘱咐,若是虎骨酒有用,老栓一家就是他们在大河沿岸的人脉。
张顺高声传达,又听对面问他们是哪个商队,“隋”字一出,一个小子麻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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