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和从那轻淡的语气中捕捉到压抑过的紧窒和疲惫,长眸微瞇,微带不悦地嘲弄:「你这女人有几句话是真的?」他话中有话。
眉林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唇扯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笑的弧度,没反驳他的话,却也没再说别的。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但该做的事却一样没落下。
烧了炕,有被子挡着,褥子湿得不多,所以没换,事实上也没可换之物。因此只能就着炕的热度烤干。烧水给慕容璟和泡了个澡,将那一身的冰冷除去,又伺候了饮食大小解,用稍厚的干净衣服替代换下来的被子凑和一夜,方才算忙完。
仔细想来,似乎都是在围着慕容璟和打转,关于她自己,反倒没什么可做的。
以往为了方便照顾他,加上没有多余的被褥,并节省烧炕的柴禾,两人都是同炕而眠。这一夜在服侍他睡下后,她便端着油灯走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这一夜,炕始终没冷过。
虽然没有被子,慕容璟和却觉得热,是热,得却又不会烫得让人难以忍受。只是他总睡不着。也许无论是谁,成天躺着什么也不能做,都会睡不着。
灶房那边不时传来细微的响动,让他知道,那个女人也是一夜没睡。
天色还没完全清亮,女人就端着一碗热粥两个馍馍走了进来,这一次她没点灯,在倾身扶他的时候,手有些打颤。他看到不过短短的一夜,她的眼眶似乎就陷下去许多,唇白得跟死人一样,上面还有着深深的咬伤。
「你……」侧脸避开递到唇边的粥,慕容璟和犹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了?」
勺子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响声,眉林不自觉又咬住了唇,牙齿陷进凝血的伤口,手上的颤抖微微止住,胸口急剧起伏了两下,蓦然抬眼盯着他,脱口道:「你给我解药,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慕容璟和目光与她相接,没有避让,里面充满研究的味道,缓缓道:「什么解药?」
眉林目光黯淡下去,不再说话,又将勺里的粥递了过去。
慕容璟和目光落在她浸出血的唇上,半晌才张开嘴,将勺中的粥喝下。只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大半个馍馍,他便别开了头。
「我说过哪里也不去。」看着坐到一边低头闷不吭声吃他剩下食物的女人,他再次重申。
眉林嗯了声,没有抬头,脸上也不见那日的欢喜,微微
弯曲的背让人感到一种彷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紧绷。
匆匆将残剩之物吃完,她便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抱着昨日打湿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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