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回答,但正有求于人,想了想,伸脚抹平地上的字,然后写道:疼。
郎中扬眉,又懒洋洋躺回去,伸手到椅背上捞过一支乡下老农常抽的土烟桿,也不点着,就这样放在嘴里咂吧了两下。
「用这个止痛……嘿嘿,那给你这个方子的人莫不是与你有仇?不过能想到把这两种东西用在一起,此人倒真是有点真材实料。」
眉林本来就没有血色的唇此时变得更加苍白,脑海里浮起那日在安阳城中老大夫对她说的话。
「长期服用地根索和曼陀罗会使人致哑,姑娘慎用。」
不是没想过他也有可能不知道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但在做出这个假设的时候,她心里却是一片荒凉。如今再听瘌痢头郎中所言,便知这两种药的合用不是普通人误打误撞就能想到的。
他究竟有多恨她啊,竟然要花这样多的心思来算计?这个问题在归程时她问了自己一路,却终不可得解,只有徒然自嘲。不过短短十数日的相依,她便想当成一生来待,活该被人戏耍。而最最可笑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看他某一天能露出意气风发的笑。
人若想笨死,谁也没办法。就在那一剎那,她突然认可了他的话。然后苦笑,发现自己竟然连他无意中说过的话都牢牢地记着。
烦劳先生。她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字一字坚定地划在地上,并没有丝毫犹豫。
癞痢头郎中虽然看上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注意她的神色变化,见状,咬着烟桿道:「既然你找上门来,便该知道俺的规矩。」
规矩,他哪有什么规矩。眉林心中嘀咕。据她一路寻来所获知的消息便是,此人极好行医,无论人还是畜牲,只要找上他,他便肯出手救治。遇到拿不出钱的人家,管顿野菜糙饭都行。也就是因为这样毫无原则,加上容貌寒碜,所以医术虽然高明,名声却不扬,只有附近几个村的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包治人畜的郎中。毕竟有点钱的人家,哪里愿意找一个医畜生的人给自己看病。
有何要求,先生但提无妨。眉林写到,暗忖那人地位尊贵,人手腕又高明,还怕有什么是他拿不出来做不到的。
癞痢头郎中伸手去捋鬍须,摸到光滑的下巴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久前烧火时被燎了鬍子,动作滞了下,才继续用手指磨蹭下巴上花花白白的胡茬。
「俺这人没啥毛病,就是看不惯浪费。」他
半瞇缝着眼看明亮的阳光,不紧不慢地道,「俺看你也没几天可活了,不若来给俺养玉。」
养玉?眉林疑惑,不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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