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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本来早就应该启程的幽州之行,因为容娡,一拖再拖,直至三月中旬才终于要启程。
谢玹性子淡漠疏离,行事低调,即使要离开也并未声张。但出发前,来相送的人,倒是络绎不绝。除了在他手底下做事的朝官、蒙受他恩惠的寒士,便是食禄于谢府的门客。
反而是谢府里的人,即使明知晓他此行非一年半载不会折返,但仍没几个人前来为他践行,只有各房的几位主君派人前来问候,便是连身为谢玹父亲的谢奕,也只是在谢玹乘上马车后,匆匆露了一面。
容娡堂而皇之的坐在马车里,听着身边谢玹与谢奕短短的几句交谈,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谢玹与他的父亲谢奕之间,似乎并无多少亲近之意,反倒是有点像官场逢迎的客气,就连为数不多的几句交谈,也不禁让她觉得,似乎是为了刻意掩盖疏离。
容娡虽然终于离开了明彰院,但身边牢牢跟着一个阴魂不散的谢玹,根本寻不到脱身的机会,又不能大喊大叫的激怒他,只得枯坐着,百无聊赖的琢磨这件令她觉得无比奇怪的事。
她琢磨一阵,倒也没多想,只当是因他们皆心性淡漠,如她一般不怎么亲近血亲。
会见过谢奕之后,便再无人前来送别谢玹。
马车平稳的行驶了一段路,忽然开始慢慢减速。
容娡有所察觉,压低声音,理所当然道:“又有人来辞别了?”
谢玹将帘帐挑开一道小缝,瞥了一眼,忽然没由来的侧目看她,“嗯。”
容娡轻轻颔首,随口问道:“谁啊?”
谢玹看着窗外,抬手揽住她纤软的腰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触她的腰侧——像是在耐心等候什么似的。
在脚步声渐渐接近时,他温声道:“是谢玉安。曾与你议亲的谢玉安。”
听到这个名字,容娡一怔,唇瓣张了张,想起谢玹是个醋坛子精,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玹分神打量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峻的眉眼挑个一个锋锐的弧度,原本空净明淡的神情,倏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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