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名字叫“丰宣”的酒鬼,难缠得要死,任是怎样都不肯松手,邓弥被拉拽得左摇右晃,站都站不稳,头痛不已,干脆让小厮去马车上拿水囊来。邓弥喝了两口水,定了定神,再灌了一大口,推开醉鬼丰宣,噗了他一脸清凉的水花。提灯笼的老伯和周遭的人都愣住了。丰宣似乎清醒了一些,牢牢扣紧的手松开了,不清不楚咕哝道:“唔……下,下雨了?”邓弥弯下腰,看见了一张胡子拉碴、正犯糊涂的脸:“大叔,不是下雨,是你喝醉了。”丰宣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大……叔?”“是啊,大叔。”邓弥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情场失意而已嘛,不要太在意。酒不是好东西,以后少喝啊。”邓弥甩着水囊,潇洒地走了。提灯笼的老伯慌忙上前去搀丰宣。丰宣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面容扭曲大叫道:“赵伯,那小子喊我大叔!”赵伯抹着头上冷汗:“公子啊,您都大半个月没收拾自己了……”后面的话,赵伯没好说出口。丰宣摸一摸自己的脸,扎手,顿时了然,但还是堵住一口气下不去。马车从旁边过去了,丰宣恶狠狠盯着:“这谁家的车?”“似乎是南顿侯邓康的车马。”“胡说!我见过邓康,他不长这个模样!”“那就可能是邓家的什么人吧?”“邓家?哼……回府!”丰宣今年才二十四岁,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么排也排不出全洛阳前十的美男子榜单去,平常走街上那都是人见人夸迷死万千姑娘家的,如今却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大叔”,虽说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丰宣好面子,记仇。
一记就牢牢记在心里了,顺带还深深记住了邓弥那张秀净至极的脸。回到家,邓弥总算知道,阿娘为什么非要让人去接她了。如今,宣夫人已经不住在永和里的梁府了。步广里的长安君府,高门大户,华贵气阔,府里奴仆成群,虽已入夜,还来回穿梭不息,忙着各自的事情。“阿娘,我回来了。”邓弥跨进正厅的时候,宣夫人正在与府中仆妇们交待什么。宣夫人看见邓弥回来,令仆妇们退下:“照我说的去做,明日一定要将各处洒扫干净,尤其是小公子居住的东院。”仆妇们退出去时经过邓弥身边,都低着头躬身行礼:“公子。”宣夫人亲自起身将门关上了。“演儿过世,如今你便是国舅了。”这是邓弥回到新家,宣夫人与她说的第一句话。邓弥原本高高兴兴,很想和母亲亲近,可是听了这句话后,她站在那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呵,国舅。——在阿娘心里,或许是真的不曾把我当作女儿看待过。邓弥低下头,涩涩笑了一下:“阿娘希望我怎样做?”“陛下传你明日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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