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额上青筋跳动,没敢伸手。窦景宁扯过布袋子,解了绳索,从里面揪出一只肥硕的灰野兔。邓弥又惊又喜:“兔子?!”活的灰野兔,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因为被拎住了耳朵,所以前肢不断在刨动,可怜兮兮,但又确实柔软可爱。邓弥忍不住把兔子抱过来摸个不停:“这是兔子!”窦景宁撑着脸:“嗯,是兔子。”“活的兔子!”“活的。”“送给我?”窦景宁点头。邓弥摸了又摸,显得非常开心,不过她转念想了想,恋恋不舍将兔子放到草地上。灰野兔先是缩着不动,然后蹦两脚,邓弥伸出手指头戳戳它,再然后它就飞快扎进草丛不见了。窦景宁诧异万分:“嗯?它竟跑了?没事,我给你抓回来!”邓弥连忙拽住他衣摆:“算了,我让它跑的。”“不喜欢?”“不是。”邓弥站起身,作礼道,“多谢你的兔子。相比于一箭射杀的死物,我确实更喜欢这样能蹦会跳的活物,但是喜欢不代表着要拘起来,试想你是兔子,本来在山林里自由自在的,我忽然抓起你来,丢到小笼子里关着,你是什么心情?”窦景宁愣怔:“兔子……不会想这么多吧?”“‘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窦景宁下意识张口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连韩信草都不知道的人,原本以为是个不爱诗书的纨绔,岂未料,竟也读过《庄子》,知晓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的对答。邓弥呆了一下,继而道:“你说兔子是送给我的,那要怎样处置,自然是我的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窦景宁打量着她,支吾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你不喜欢杀生,又为什么要随陛下来行猎?”这个问题问得真好。邓弥抬头望着蔚蓝的高空,长长呼了一口气:“我从小寄居在寺庙后头,十岁时来到洛阳,再跟随师父誊抄佛经多年,佛家忌讳造杀孽,耳濡目染,我当然不喜欢杀生。我刚到洛阳那会儿,我姐姐还是贵人,而且兄长还在,万事都轮不到我出面,现在不一样,我是我姐姐唯一的兄弟,母亲告诫我说,要帮衬姐姐,哄陛下高兴,不忤逆圣意也是必须做到的,因此我就答应来了。”窦景宁想了想,又问:“我们每天行猎都会有收获,有时还很多,这岂不是让你很不舒服?”“是有那么一两分吧,不过影响不大。我也吃肉啊,我师父不吃,可他从来不强行要求我和师兄不能吃,所以我的态度随了我师父,那就是,你们自己行猎可以,别拉上我。”窦景宁若有所思地点头,稍后询道:“敢问,尊师是哪一位?”“我师父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问问都不行?”“当然不行,我不愿意告诉你。”窦景宁咕哝:“小气。”邓弥说:“你说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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