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傅乐就笑:“溢彩阁能有那么好的琴?我早就说了不像。”窦景宁坐在旁边默默喝酒,仿佛大家在说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唉,渭阳侯是窦景宁的心肝宝贝,而窦景宁什么都不是。”有人再又感慨着把话重复了一遍。……而窦景宁,什么都不是。邓弥听着这样的话,忽然之间,心里觉得非常酸涩。酒宴散的时候天黑了,大部分人喝得东倒西歪,连邓康都喝倒了,除了会喘气别的一概不会,丢在车上像条死狗。邓弥上了车,吩咐车夫先回沘阳侯府,才听车夫应了声,忽地有一人撩开车帘挤进了马车里来:“傅乐的车坏了,我是和他一起来的,他随王茂走了,劳烦你顺个道,送我回去。”大概是昆阳君叮嘱过什么,车夫见窦家的公子上了车,半晌不敢走,弱声在车下问道:“小公子?”邓弥望着窦景宁,心跳加快,隔了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去窦府。”邓康醉得厉害,人事不知,车内仅有邓弥和窦景宁静默相对,气氛稍显得凝滞。
离十月廿八也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邓弥想借机回一份厚礼给窦景宁,因此打破沉默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是特别喜欢的?我送给你。”窦景宁靠窗坐着,不动也不语。邓弥以为是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了,他没有听清楚,因此再继续张了张口:“是这样的,我听说下个月——”“喜欢什么都可以送?”窦景宁转眸看她。原来他听清楚了。也是,马车里这样安静,怎么会听不清楚呢。邓弥认真地点头:“嗯,只要我拿得出。”“我喜欢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喜欢。”“……”“你愿意不愿意把你自己送给我?”邓弥又气又羞,咬牙不吭声。窦景宁倾身靠近,柔声道:“我说真的。”他清朗明净的气息越贴近,邓弥就越觉得压迫,心里也就越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邓弥低着脸久久不答。窦景宁望着幽沉夜色中她清秀的容颜,薄醉之中难忍情动——衣裳摩擦所发出的一阵轻微细响过后,邓弥的背冰冰凉一片,她抵在车壁上,惶恐盯着贴上来的窦景宁。糟糕的是,他扣住了她的双手。邓弥慌乱闭上眼睛别过脸去低斥道:“窦景宁!”“什么?”谢天谢地,他停下来了。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近到,只要邓弥肯转过头,她的鼻尖就能碰到窦景宁的。真是的……邓康此时此刻为什么要醉得像条死狗!邓弥的一颗心仿佛就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你、你最好马上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窦景宁听了,轻声笑起来,反将她手腕握得更紧:“你以为我会怕?”“……”邓弥感觉额上凉凉的,似乎是冒起了冷汗。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忐忑得心口砰砰直跳:“你到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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