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醒,她不知道有人带着不敢入眠的思绪,听了半宿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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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七年(1)
“人这一辈子啊,是只能深爱一人的。”在两百年前,曾有人与杜芢一同仰望着那片虚拟星河,眼含热泪地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他不是左手搂着一个女人,右手搂着一个女人,大腿上还躺着一位美女的话,那么他的话语将会更有说服力。
他的心和身体都早已取经归来,他的大脑却还以为自个没走出来。
不过杜芢却并不想嘲笑他,因为并非只有他一人如此,每一个来到了梦里的人,最终都不过大同小异。梦是本性的镜子,而爱情是人类对于本性的幻想。无论性别,无论阶级,在梦中处于主宰地位之后,都会回归集邮的本性。
从一而终是两个压抑灵魂对于相互扶持的美丽幻想,越压抑越真情,它不属于自由也不属于无边无际的梦,更不可能存在于梦境主人与他那群配合演出的npc之中。
但爱留不住,悲惨的不只有被抛弃的人,处于权利之上,无法去爱也因此吸收不到被爱的人也同等悲哀。哪怕拥有后宫三千,大多也不过是过往云烟,只有一直被留在身边的人能有幸享有一抹色彩。
杜芢曾处于喜欢研究的本性去观察过都有什么样的人能被留在被试者身边,最终总结出了两种类型:一是符合被试者与生俱来或是早年遗留下来的审美规律的人,二是能一直稳定提供价值且无需让被试者贡献任何价值的人。
前者她当然学不来,魅力这种虚无缥缈之物从不属于她这类连多数微表情都识别不出的人,但后者她倒是略知皮毛。极度包容,不麻烦,不依赖,不纠缠,但会永远待在那里,深爱着自己的,温柔乡。这是数个被试者对于陪伴自己之人的最高幻想,他们深信只有这类人能成为自己至始至终的爱人。
爱人。
直到那天她睡眼朦胧地从床上坐起,转头看见荀安举着枚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戒指,结结巴巴地诉说着希望她与自己缔结爱人关系的言语的时候,杜芢才回想起了那本不属于自己的两个文字,以及梦里与它相关的一切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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