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这个距离甚至都能看清杜芢那藏在眼镜后面的神情,那肯定是杜芢的视力太差。荀安想一会儿能说话了就去劝劝杜芢配个度数高点的眼镜吧,视力都到这个程度了,一醒来就活在印象派下那怪不得想往清晰的梦里钻。
杜芢在这房间里自顾自地忙活了半天,在过来检查荀安的情况时才意识到她已清醒,多亏了荀安在那拼命地眨眼睛。
时隔五年,荀安才终于又听见了杜芢的声音。
“奇怪,按理来讲时间还没到,不应该的啊……”
尽管这话并不是讲给自己听。
好在,在她陷入难过前就被杜芢很小心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至少让她有了杜芢还重视自己的担保。杜芢控制着床边的按钮,让荀安又往后多躺了一些角度,于是现在杜芢不用凑近,荀安不用转头也能够做到对视。
但杜芢只是那样低头看着她,也没有微笑。荀安在想她为什么不跟自己建立交流呢?她只要跟自己说“说‘是’就眨一下眼,说‘否’就眨两下眼”她们就能对上话。还是杜芢此刻其实也不想与自己交流,不需要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