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恋人面前她竟表现得如少女般拘谨,明明刚刚还信誓旦旦地想不爱也无妨,现在却又觉得仅一个厌弃的眼神,就足以抽干她用于支撑自己精神的全部养分。
但她盯着自己的手上绑得不好的绷带,又觉得可惜:她不看她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最后还是选择在荀安的眼里刻下自己真实的存在,恶心也好,厌恶也罢,那都比遗忘要来得更好。她发现在这样的选择前她是恶毒且自私的,当同等的问题摆在荀安面前时,荀安的选择都是让她放下自己,走下去。
但她放不下,不用一秒她就能理清自己这份思绪的本源:她在这世上啊,没留下任何真实的印记。
她带着假面活过一生,留给世间的唯有她那自己最厌恶的,那呆滞而无趣的模样。她不曾活过,不曾放肆过,不曾热烈地爱过!做了一辈子所谓的老实人,最后留给世人的仅有一个令人不解的反叛的谜。杜芢从未在世人眼里存在过,活过的是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