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丝毫不敢耽搁，将人拉出车外，一前一后游了上去。

等上了岸，裴野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周遭一旁慌乱，似乎在着急着抢救。

季观砚紧紧地抱着他，试图驱散少年身上的寒冷，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恐惧，“阿野，别怕，很快就没事的。”

裴野咳着，半张着眼，气若悬丝，张口却念着陆云起的名字，“阿起，阿起……”

季观砚身子僵住，如坠冰窖。

陆云起抓着裴野的话，哪怕听到这话，也没有半点欢喜，他颤着嘴唇，“我在，裴野，你看看我，好吗？”

裴野当真看向他，目光犹如当年那般，张扬明亮。

是陆云起永远无法触及的光，叫他心脏疼到极致。

如若不是他非要回国，裴野也就不会出事，“是我错了。”

裴野艰难地摇了摇头，却看向了季观砚，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轻叹着气，嘴上却说道，“砚哥，你别怪阿起，我自愿的。”

痛苦如潮水涌上心头，让季观砚喉咙一腥，好似有血涌出，却被他狠狠压下，“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裴野笑了，系统又提醒他，“距离脱离世界还有一分钟，请宿主做好准备。”

他抓紧时间，哑着声音，发挥着最后的演技，“对不起，砚哥……”

他费力地说着，这三个字从前是季观砚最厌恶的，如今被再次掀起，却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恶咒。

季观砚嘴中发苦，还没说什么，又听着裴野接下了话，话中却是无尽的遗憾，“我好像等不到你回家了。”

如一片雪花坠落寒潭，却激起无数涟漪，叫季观砚瞳孔紧缩，内心翻滚得厉害。

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好似在这一刻，他才确定少年对他的心思。

季观砚抱紧着裴野，终究红了眼眶，“没事，阿野，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裴野眼神已经涣散，弯着笑着，喃喃道，“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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