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年前传信来时也不说一声,我以为他还安在呢。”夏禾将奇寒练领至屋中,给这人沏了杯热茶,驱一驱通身的风霜苦寒,“以后有什么打算?”
奇寒练接过茶,道了声谢,犹豫半晌,问道:“玄鹤刀宗……是陛下的暗面玄鹤卫吗?”
如今的沂国皇帝是王琅语,这声“陛下”,称呼的自然也是王琅语。
“不是,玄鹤刀宗是江湖门派。”夏禾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是蝴蝶单翼的脉络,正配他的粉眸。
他建议道:“大伙儿都在这,你要不要也留下来养老啊?”
奇寒练那双因为衰老和疲惫而有些浑浊的黑眸中闪出一点光亮来,“可以吗?”
“当然可——”
夏禾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嗷嗷:“主——子——!!!”
明明声音已经不同于从前,也还没见到人,但夏禾就是知道,那个嗷嗷出这么一声的人,叫作易然。
易然的年纪本来就比他们小,如今瞧着也年轻,四十好几,在沂国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活泼程度却不减当年,见面先把在场的近卫全都给拥抱了一遍。
玄鹤刀宗扩建出了一片住宅区,给无处可去且没有成家的那些玄鹤卫安度晚年。
故人眉眼如旧,只不过眼角有了些岁月经过的痕迹。
时光像一柄利刃,一刀刀将他们削的瘦弱,纵使殷庆炎有多么绝顶的刀术,也打不过这柄利刃。
殷庆炎是不甘心的,刘照君一天天变白的头发和衰老的容颜,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两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可他贪心,他还想和刘照君度过几千几万个这样的深秋。
因为知道自己如今睡下去后未必能再醒过来,每晚睡前,他们都要牵着手靠在一起,说好多好多的话。
回忆从前,约定来生。
刘照君垂头看着两人有些皱巴的手背,问道:“你喜欢漂亮的事物,现在成天对着我这张皱皱巴巴的脸,会不会感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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