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对上大祭司那双清透的眸子。
沈长欢踌躇着开口:“珞儿,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楼家再不会认你?”
楼信无奈耸肩:“我知道啊,但我有什么办法,他身体弱,我总不可能真的看他一直跪在雨里。”
沈长欢失笑,询问他:“你可愿追随太子?”
楼信忽然感到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他犹豫片刻,轻轻点了头。
齐暄不知何时醒了,支起身来,黑眸深深,嗓音冰冷:“我不愿意。”
手上的冰凉撤去。
楼信回头看他,笑了下:“你醒啦!”
趁着齐暄愣神,楼信伸出手指,指天发誓:“我愿意一生追随殿下,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他语速极快,齐暄想去捂他嘴时已不能够。
齐暄静静望着他,楼信竟从那目光中觉出了疼。
他说:“信信,修士发誓会应验的。”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下你。剩下的话,齐暄终没能诉之于口。
楼信笑得灿烂,完全没放在心上:“我知道,我不悔。”
不悔吗?
坐在帘后的楼信问自己。他已经不太能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了。
其实凭楼家少主的身份除了干预皇位继承人,他什么都能得到。
当时好像是觉得那个人真的很孤单。
但齐暄有祭司护着,即使触怒先帝,先帝难道就真会重罚吗?
先帝后面做的哪件事不是在给齐暄登上皇位铺路?
真正除了祖父一无所有的人是楼信自己。
他不及齐暄聪慧,大部分时候表现得相当蠢笨,在浮玉山时,师父常弹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
他更不及齐暄对自己狠,狠到不惜触怒先帝也要试探先帝的底线在哪。
楼信太容易心软,即使知道丢掉楼家的庇护意味着什么,他还是做了。
刚替他行过束发礼,赞他少年风姿,笑着说要为他定一门好亲事的楼笙转头就与他断绝了关系,那桩婚事,先帝一句:“口头约定,当不得真”,也没了。
楼信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
他当真一点都不悔吗?
楼信早记不清了,他素来糊涂,总是冲动行事,没什么主见,能随波逐流尽量随波逐流,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
太深的感情,有时只是一瞬间,他以为那件事正确,便去做了。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本该成为天子继位功臣的他被生父送进后宫。
他从来都不悔吗?
好像也不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