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保证:“父亲曾说,作为男儿,需得信守承诺,来日我若成功,定不会忘记你们二人今时之恩情。”
面对男童的郑重,琉璃心思复杂。
她授于嬴政剑术,从未想要他报答,无边城什么都不缺,她又哪里会需要一个人族孩童的诺言。
几年之后分别,他将只是自己漫长生命里一个简短过客,悠悠岁月逝去,关于他的记忆会随着时间而消散。数百年之后,兴许她都不会记得曾在人族历练中短暂帮助过一位境遇凄惨的男童。
迟迟等不到回应,嬴政面色凝重追问:“你可是不信我?”
“自是信的。”琉璃唇角浮现极淡笑意:“你不必再次承诺,我信你。”
嬴政面色缓和下来,视线落回奏案简策上。
冬日天色总是黑的异常早,酉时将过,街道上已不见任何人影。
半个时辰左右,待嬴政读完简策上最后一段文字,琉璃起身捏着酸软的肩臂,对他嘱咐两句便同樊尔一起离开了。
主仆俩踏着月色,慢悠悠踱步回去。
有风迎面而来,樊尔本能伸出广袖挡在琉璃面前。
“樊尔… … ”琉璃脚步停滞,抬手抚开他手臂,无奈:“你这反应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体弱多病之人,像是风一吹就倒那般。”
樊尔面容严峻,一本正经解释:“夜里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