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琉璃关房门。
回到房内,樊尔才反应过来把布卷攥出了褶皱。他很厌恶这样喜怒形于色的自己,可又每次都控制不住,明明嬴政只是一个孩子,琉璃也只是出于怜悯,但他内心就是会抑制不住生出烦躁。
不该这样的,父亲曾说过,作为亲侍,最该恪守尊卑。
懊恼捏捏眉心,他第一次不顾形象倒在榻上,一头微卷墨发散在灰白褥子上,衬的他脸色有些疲倦。
正屋内,琉璃同样很苦恼,但她的苦恼源自一篇复杂的文章。
斜躺在屋脊上,欣赏漫天星辰的武庚,唇角勾动,“一个有意一个无心,真是有意思的主仆俩。”
正苦于理解不了那段文字的琉璃,隐约听到上方呢喃,倏然仰头,烦躁道:“你就不能去你自己屋顶上待着?”
武庚蕴含笑意之声紧跟着回应:“侧屋太低,没有你这主屋上视线开阔。”
“… … … ”
琉璃一阵无语,她发现相处久了,这魂魄愈发显露本性了。
如今的燕丹成熟不少,早已不是昔日单薄少年,依照当初约定,十七岁的他在下月初便可应召回燕国。而今已经是月底,很快就是月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