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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别人说的话,秦霁都听见了。
她听说过,一滴露药性极为猛烈,是喝下后没有生还余地的禁药。
陆迢知道她收下此物,又会如何待她?
他从不是心软心善之人,那日在船上,陆迢前一刻还在应和那人说话,转眼就将其变成了一具尸体。
后来他把自己揪出时,也带了一股杀意。
捅陆迢一次可以被宽宥,如今又这样稀里糊涂被发现第二次,这个人……还会放过自己么?
她拿不准主意,但并不想死。
脚步声走近,秦霁虚虚攥起拳,柔软的锦被在她手中皱了一小团。
这次抬头,看到的是一杯水。
秦霁一怔,想起他先前与人说的话,一时动也不敢动了。
她摇摇头,一张口,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陆迢在床边坐下,将杯盏递到她唇边,“先喝水,我就在这儿。”
原本低沉的声音被有意放轻,不知从何处多出一两分温和。
他要对付她,不必费这样的功夫。
秦霁悬着的心又放下来。
陆迢的手掌仍托在茶盏底下,她扶着盏侧,小口小口喝了半盏下去。
指尖轻轻往外推动,陆迢会意,将茶盏放去一边,“饿不饿?”
秦霁点点头,拉住他的衣袖,“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睡的时候已是夜半,可醒过来四周还点着烛火。
“巳时三刻。”陆迢摸摸她的头发,“你睡了很久。”
秦霁喝过清鲜小粥,喝过药,又好好洗漱了一番。
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丑时,竹阁内的灯火还亮着。
两人都坐在榻上,陆迢侧着身给她绞头发。
秦霁耐心等了许久,问道:“擦干了么?”
她问过好几遍,声音一遍比一遍小。
陆迢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有。
问到最后一遍,连“没有”也不再管用,她闭着眼,额头一点一点,还是栽进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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