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暗中思忖,却不耽搁,跟了上去。
白狐多疑狡诈,在树丛中跑得极快,嘉元帝驱马追了许久,一连几箭皆未射中,摇头叹息一声。
他终是老了,若在当年,区区一只白狐,哪里用得上三只箭,如今却一发也没中。
燕王亦落空了几箭,笑道:“从未听闻东郊围场还有白狐,不想如此机敏,今日想必听说天子出狩,冒死也要跑出来一睹父王尊颜,便放过它吧。”
嘉元帝改叹为笑,两人追着白狐,已经到了围场西侧。跟随的亲卫内侍不得骑马,一众人或跑或走,此时都在偷偷侧身揩汗。
“父王,我记得这外面有座亭子,我们去歇一歇如何?”燕王抬手指向树丛外,接着去扶他。
“你的记性倒是好。”
那里确有一座朱盖四角凉亭,此时还摆了架平时没有的三折水墨屏风。
秦霁已经画完,将晾干的画轴卷起,放在匣中交给陆迢,两人前后从屏风出来。
嘉元帝与燕王亦恰恰走出草丛,两厢迎面而立,亭中两人同时行礼。
“围场之上不见陆侍郎,原来是在此处狩猎。”燕王先出声,语气颇有让人误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