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用灵力雕刻在竹板上,其中必须藏着一门与之相对应的内门功法,比如说,寻求进位便需搭配辅助灵力增长的功法,寻求新的福地洞天便要将相应的空间功法雕刻在竹板上……而眼前这些,他远远便能感知到其上的阵阵杀气,可知上头撰写的必定都是些夺人性命的功法秘术,被那些长老用作对他的威胁恐吓。
萧童知道自己没能如约杀了喻梁,根本不能服众,且那些长老各个修为远胜于自己,他也就只有师承前代掌门这一条,能比那些勇攀仙路的前辈们多些位居首位的正当性。
白发道长垂眸看着托盘上的竹板,那日继任仪式上被人用法术戏弄的羞耻感便重又攀上心头,他默然眨眼,举止轻快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繁重衣摆无风自动,起坐也无声息。阳本原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见他眉眼阴郁不得开怀,忙开口劝解,“师尊,喻师叔既未生死,您又不能服众,不若请他回来帮您主持大局?”
萧童闻言,青灰的瞳孔倒映出底下人残缺、失明的眼睛,他沉默片刻,走近后将新得的弟子扶起来,笑道,“阳本原,你近来过得好吗?可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你的师兄弟们愿不愿意帮你?”
阳本原闻言,神情空洞地盯着那张漂亮非人的脸蛋,不明白这是讽刺还是真的关心,他嘴唇微颤,道,“不,所有人都讨厌我,没人愿意搭理我,昨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甚至有人爬进了我的屋里,将冷水……”
萧童放开了他的手,阳本原知道对方没耐性听了,这便住了嘴,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怯懦地低下了头。
“你可觉得不甘心吗?就因为你生来只有一只眼,平白便被生养的父母抛弃,就是有好心人救你一条性命,你也并不讨厌自己的皮,但从此之后,你就不得不衬着那人的善良慈悲,在他的光辉下过活,而你生来的长相,更是没一点好处,只有那个恩人,还日日夜夜承受着那份慈悲的美名,你的丑陋只能反衬出他的俊美罢了。”
阳本原见他转身,抬头盯着那人极平坦、柔顺的后背衣物,他寻思自己不就是被他救了的孤儿吗?他这般说,怎好似在骂他自己呢?阳本原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空洞、无光的左眼眼窝,那里没有可以视物的开口,平坦的皮下便是肉,摸上去很柔软。若不是萧童重又提起,他对这里的空缺还真没什么感受
。
阳本原见对方转身坐下,矜持地打理自己的衣物,方才那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话语也没了下文,他忧心忡忡地打量着上位的男人,完全没法理解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师尊……您是要我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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