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适应。这含着养大的乖乖孙如今已经拥有“家室”,独立于老宅之外,是个大人了,还是和那个人,那种人!
席上一时静默。
邱母从邱父手中接过酸枝小盒,笑说:“巧了,干爸干妈也嘱托我转交一份。”
邱爷爷整理表情,接过,内躺青玉连环一对,透小盒颜色,闪琉璃荧光,不凡。
邱爷爷把小盒递给邱奶奶,哈哈道,他们也客气,近来可好,要亲自言谢才行。邱母应答,上周一同打球,一切都好,她之后安排。
干爸干妈,也就是曹夫妇,是邱母嫁入邱家后带去被认养的。
邱家想攀那层关系并非难料,邱母只是没想到会是自己。这类人物,竟是这般容易接受自己出身么。最初尚有被认可的窃喜,后又噤声缄默,定是邱家那“一切皆在掌握”。
命定的婚姻,既定的命格——婚姻、命格——命。
寒暄过后,邱爷爷起筷,众人也开始夹菜。蛋糕将在餐后送上。
之后无人提及徐满意,也无人问询邱梦延感想。
这是不能上台的家常,桌上所有人公布的秘语。作为邱家的孩子,要习得顺应天而为。
饭席间只碗筷踢踏,偶挟人语两三言。仅家事、亲眷动态,不谈工作。
一个完美家庭,两对完美夫妻,育出一个完美孩儿。简直老天保佑,道德典范,鼓舞欢欣。
梦延无甚胃口,离家前有人以舌为筷、口为盛具将小食渡入自己口中,已是满足。
现下只依循肌理,用汤匙覆叠,捥下白瓷中那胀胖、抖晃的活嫩豆腐。揉取下来,在勺中波浪圆滚,诱人来品尝。不会有人拒绝它。
将软物送入口舌,滑过上颚,沉淀于胃。梦延竟是笑出声来——
果然,和满意的屄一般,和暖,软嫩。
土房旁的溪是常年清,自山中流下,少而不绝。他跟着妈妈去山上割猪草,总是寻那溪流源泉要一探究竟,溪却始终通幽往上,看不到头,只看得到青灰色的石骨于野草间满撒。
他想起那日。
那日,爷的旱烟没有燃上火星子,婆也在厅堂哭,说造孽,说天意,说这都是报应。被爷叱呵。声音没了,身子在板凳上抖颤,也不知是人不稳还是厅堂坑洼的黄土地无法承托起她。婆的前襟慢慢洇湿开,看不见她的脸。
后来妈妈也回来,抱着他哭
。看到妈妈,他的心总是安定,于是开口问,爸呢。一家人无言。最后是爷把旱烟斗从嘴里拿出,说,你老汉儿去山上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溪连山,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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